李烈大尾巴狼顺毛成小白兔,乖顺地贴在周焱身上,双腿搁在他腿上,一只手环过他的胸搂住肩膀,和他脸贴脸,这姿势活活把周焱定成木头人,偏周焱心疼他至极,一动也不动,生怕打扰他睡觉。
“小焱。”
李烈这货作死地又喊了一句,周焱终于问,“怎么了?”
“就亲一口可以吗?”
周焱侧身搂住李烈,自己先违背了高考期间下的严令,主动吻上他,温柔缠绵,一会儿便放开,抚摸他的头发,轻声道,“睡吧。”
第二天外面的毛毛细雨变成淅沥中雨。李烈考语文的时候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总感觉家里要出事。第二天上午终于考完了该死的文综,李烈担心至极跑回家,果真老远处就听到家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人的辱骂声,他推开门,眼皮跳得更厉害,见到了绝世惊悚的一副画面:
他妈尤艳,他爸李华峰,他妹妹李知这三个人正在互殴,还有在一旁看戏默不作声的他奶奶李氏。
原来这天李知刚考完期末考试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不知怎的李华峰带着满身酒气也回了家,尤艳并没防到,按照约定时间来接李知,一进门就鬼煞地和万年仇人李华峰打了个促狭的照面。
他们俩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艳提起李知的行李箱就往外走,李华峰已经开骂,还是老一套说辞,截断尤艳,两个人互掐,李知本来就恨李华峰,见了也加入了战斗,三人打成一团,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和一个酒醉的男人。
尤艳战斗力已经超越之前,她猛然起身抓住李知,也不管行李箱,两人往外跑,李华峰着急地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怒道,“想把她拐走,除非我死!”
眼看菜刀要砍下去,一只有力的双手死死攥住李华峰,菜刀轰然而落,尤艳李知赶紧分开,李知细嫩的手顿时被划出一个口子,流出鲜红的血,哭着喊疼。
尤艳想上前一步帮李知止血,但李华峰见血兽姓大发,扯住尤艳的头发,硬是差点把尤艳扯成秃顶,捡起菜刀想要砍她。
李烈上前一步,把李华峰的手臂攥得生疼,菜刀嘭的一下掉落在地,打在李烈脚上,也划出一个口子,开始流血。
李华峰没了武器,便破口大骂,比站街女还要肮脏,他脸因为常年喝酒肿胀不堪,眼袋垮到下巴那里,头发半秃,脸上凹凸不平,不知道长了什么斑,看起来十分恶心,看惯了周焱那张清秀俊美的脸,李烈觉得李华峰严重损害了他的视觉神经。
李华峰骂道,“你这个贱货当初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老子这一生就是被你这个□□给毁的!现在,怎么,还要拐带李知,也让她成小□□吗?!给我戴绿帽子,让我养这两个不是我的种的东西!你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早点死,今天我非得杀了你!”
李华峰眼红如饮毛茹血的原始动物,尤艳跌倒在地,李烈上前一步,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李华峰便开始骂他是个野种,李烈眼神伶俐,目中带凶光,他也不和这个疯子废半句话,直接开打,打出他这么多年的委屈、痛苦、悲伤、无奈和愤怒。
愤怒。
他很愤怒,他怕李华峰,但现在愤怒已经压过恐惧,一股油然而生的哪怕是保护他妈的烈油点燃了他的愤怒。
两人打得正憨,李华峰下手毫不留情,李烈也不甘示弱,李烈将李华峰往后一推,李华峰脚一滑,后脑勺磕在厨房的边角处,眼睛死瞪着,身体再也没站起来,然后头开始流血。
李烈,尤艳,李知,包括他的亲娘李氏,这屋里还有气的人全部动也不动地看着这个人渣,空气凝滞,静寂如坟。
刹那间李烈只明白一个事实:
他杀人了。
刚才的愤怒又变成密密麻麻的恐惧,在恐怖地吞噬他,初中校外打架,包括去做打手完成黑道任务都在“他杀人了”这件事面前微不足道。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李华峰死了,他推的,他杀的。
该死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天空阴沉,他脚下流血,戴上连体衣黑帽在雨中行走。
迷茫。痛苦。孤独。
有谁能救救我?
为什么要出生?
为什么要活着?
周焱考完最后一科英语之后飞速地跑到李烈的考场门口等着,一个人一个人都走光了他都没看见李烈。
他打李烈的电话,播了二十多遍没人接,他生气地摔掉手机,骂道,这个作死的又跑哪里去了?!
刚出校门,周树之开车来接他,程芳迅速下车,撑伞,苛责周焱道,“这么大雨怎么不打伞?!”
周焱活像僵尸任由他妈催促上车,他无神地靠在车窗上,突然瞄到一家蛋糕店,他呵道,“停车!”
周树之程芳同时问,“怎么了?”
周焱忍着翻涌的情绪,冷静道,“呃,我晚点再回去,跟别人约了有点事。”
周焱已经下了车,程芳把雨伞递给他。
周焱在蛋糕店买了一个水果蛋糕,他记得今天是那货生日,本来还想找他一起庆生,但该死的李烈到底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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