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姻 作者:不认路的扛尸人
Tags:都市爱情 近代现代 甜宠
刚刚那一瞬间,他大概是在思念,祁聿想。他总是很自然地提到陆卓华,又很自然地将这个名字掠过去,不欲与人多加谈论。
祁聿谨慎地问:“那你呢?”
“我?”陆卓年哈哈地笑起来,“陆二少的名头没有听说过吗?”
陆卓年以前疯起来什么都玩儿,满城就找不出比他还会玩儿的公子哥,跟陆卓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提起陆家的两个儿子,都要摇一摇头,再竖一竖大拇指。比起别的纨绔,陆卓年的名声那是跟着陆卓华的名声一起成倍地翻,提起来就没有不知道的。
可惜祁聿长期呆在祁家,独来独往的,还真没听过这些逸事,于是微微一笑,保持沉默。陆卓年却以为他又是在端着君子作风,挑眉看他,指明道:“我跟你们可完全不一样。人一辈子,不就图个高兴吗?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爱谁谁。”然而这话说出口来,连陆卓年自己都觉得苍白好笑。他哥在,他才能随心所欲的,不是他的生活里没有烦扰,只是这些烦扰都不须他来承担。
祁聿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段儿,并排散着步,忽而祁聿又说:“对不起。”
陆卓年偏过头来看他,不知所以道:“干嘛?”
祁聿没说话,用手掩住口鼻,十分克制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就这样,耳朵都红了,觉得当着别人的面有些失礼,于是又习惯姓地小声说:“对不起。”
“你怎么不是谢谢就是对不起,上瘾吧?”陆卓年去碰他的手,冰凉一片,有些气笑了,“冷怎么不知道说。”
祁聿尽量微笑着解释:“也不是很冷。”
陆卓年把外套脱了丢到祁聿身上,在祁聿张口之前道:“别废话,赶紧回去。”跟着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大步流星的,跟方才慢慢晃悠着的步子完全不一样。祁聿不太适应这种走路方式,有些跟不上,过马路的时候陆卓年就伸手拽着他,抢在最后几秒钟从人行道跑到对面去,祁聿惊呆了,大声喊他:“陆卓年!”
车流几乎是擦着他们跑过去的影子涌动起来,跑到对面去之后,祁聿反扯住陆卓年道:“很危险!”
他的神情甚至有些严厉,跟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陆卓年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多想,把车钥匙丢给他,道:“去车里等着。”
祁聿站在原地,看陆卓年大步消失在人群里,脸色苍白得厉害。
第七章 上
陆卓年买了一杯热奶茶回来,塞进祁聿手里。
“不是让你去车里等着?”陆卓年问。
祁聿捧着奶茶,定在原地看他。陆卓年以为祁聿又要说谢谢,却没想到他一脸面无表情道:“你不需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你那些……那些对象。”祁聿似乎是为难了一会儿,才勉强想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词。
陆卓年挑眉,道:“哦。”他身子微微后仰,将手插进裤兜里,以一个非常帅气的姿势站在那里,风流尽显,“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话,并不是在说你。”
祁聿知道他说的是那句“不喜欢就爱谁谁”,作为一个不被喜欢的人,他十分淡然地微笑道:“没关系。”
陆卓年觉得这样的对话索然无味,随意地点点头,刚扭身要走,又听祁聿说:“刚才那样过马路很危险,以后还是不要那样了。”他不由得顿了一顿,要去看祁聿的表情,祁聿却从他身边错过去,走到前面去了。
仍旧是陆卓年开车,将祁聿送回家,然后换自己的车开走——他早打电话叫助理把车停到了小区的停车场。
“什么时候回你家一趟?”陆卓年问。他不肯承认之前自己做得实在过分,只说:“毕竟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要先问问,再打电话给你。”祁聿回答。
祁家还是祁老爷子当家,眼见七十岁的人了,忙乱一些,也可以理解。陆卓年点点头表示等他消息。祁聿把外套还给他,又道了一遍谢,陆卓年便开车走了。从后视镜里看到祁聿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十足十地谦虚守礼,便觉得祁家人包袱太重,活得太累。
祁聿见陆卓年的车彻底不见了,这才上楼。这栋楼每层只有一个住户,私密姓很好,只是有时候太安静了,好在祁聿早适应了这种安静。他在门厅处换好拖鞋,把鞋子收放整齐之后却没有动,只是站着往房间里望了一圈,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还没有开封的奶茶,已经凉了。祁聿难得地显现出了踟蹰的神色,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把奶茶放到冰箱里。
然后他开始打扫卫生。
祁聿习惯了一个人,陌生人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不安。再者,他原本有些洁癖,两天没打扫房子对他来说是一件有些难受的事情。
这房子跟祁家和陆家前庭后院的本宅比起来可称是小巧,但上下两层加起来三百多平的面积,要打扫起来也须且费些功夫。好在家里装修简单,家具不多,又有几间暂且不用的空房间,平日里门窗都锁着,沾不着灰,一个星期打扫一次也就够了。除去这些之后,一趟做下来勉勉强强要花上三四个小时。倘若是每周一次的全方位深度清洁,那又不一样,基本上一天从早到晚都得搭进去。
所以陆卓年对祁聿完全不依靠别人,连钟点工都不请的生活方式感到十分惊讶。他虽不事生产,只知玩乐,却也曾自己在外求学过几年,并非完全不通家务。
但对于祁聿来说,没有人打扰的生活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宁静,每天花三四个小时打扫卫生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熟知房间里每一个无法用吸尘器吸干净、必须手动清洁的暗角,也知道哪些地方容易积蓄灰尘,需要更加细致的清理。
然而今天,他遇到了问题——陆卓年的行李没有拿走,横亘在卧室的地毯上,甚至没有合上,大喇喇地敞着;他昨晚换下来的衣物还丢在浴室里,似乎沾到了水,半湿不干的纠成一团;厨房里,他用过的洗碗布湿哒哒地扔在水池里,祁聿心有所悟地拉开橱柜检查唯二由他洗的大瓷碗,果然,因为放进去之前没有擦干净,这会儿碗虽然已经沥干了,但上面留下了明显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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