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止承认有男朋友的那句,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周鸣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不在焉道:“可能薄晔说了什么畜生的话,把人吓哭了。”
“嗯……合理。”楼下的人有所动作,贝大海继续盯梢。
“我这个单身狗都没哭,你哭什么……”薄晔叹气,掏出纸巾走上前,从包装袋里抽出纸手帕,“别哭了,我又没说你什么,叫你以后注意点而已。”
递上纸巾,唐止仅是瞄了一眼,没有接过的意思。
薄晔手还伸在半空中,打趣道:“要帮你擦吗?有男朋友的人,不合适吧。”
唐止瘪嘴,觉得异常冤枉,想改口。
“好的好的。”见不得他这样,薄晔隔着一段距离,拿纸巾按了按他的眼角和脸颊,擦过那颗泪痣时,心情难过到爆炸,“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唐止眼睛红彤彤地望着他,一眨不眨,眼泪却不停地流。
薄晔对上他的视线,眉眼倏然一动,难得冲动:“以后分手了,给追吗?”
唐止心跳漏了半拍,表情愣怔。
薄晔将浸透的纸巾揉成一团,想了想,既然都说出口了,那就要说明白,他又抽了张纸巾出来,笑意里崩着一丝紧张:“可以吗?我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喜欢你长得好看,喜欢你总是爱哭,也喜欢你偶尔的小矜贵,除了白天见你,晚上也会梦见你,但梦里经常对你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希望不要介意。”
继续帮他擦眼泪:“希望说这些不会对你造成困扰,如果觉得我实在没戏可以直说,以后大家还是队友。”
唐止联系起前因后果,瞬间明白薄晔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因为等了很久得不到信息回复,所以有些生气,看到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知道自己没立场却忍不住在意,最后才会口不择言说他跟别人去做|爱了。
他想,兜兜转转的两个人真的很菜鸡,如果就这么误会下去……
后怕、心疼、生气、惊喜,各种心绪涌上心间,他把纸袋掼在男人身上,又哭又闹:“我不让你追!”
贝大海和周鸣同时吓了一跳。
贝大海讷讷道:“这剧情走向有点突兀……老周,什么情况?”
周鸣在楼下两人间看来看去,无责任猜测:“薄晔要横刀夺爱,唐止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他一向敬爱自己的队长如父亲,现在老父亲露出真面目,他世界观崩塌了,情绪奔溃了,终于看明白薄晔不是人了。”
贝大海擦汗:“敬爱如父亲什么的,你瞎jb扯淡呢吧。”
薄晔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纸袋,里面散落出叠好的队服。
弯腰拾起,二十四年来,老流氓第一次觉得这么委屈,连当备胎的机会都不给。
颠颠纸袋,把衣服收进去,他故作轻松:“小哥哥你这么……”
后面却怎么都说不下去。
薄晔把纸袋挂在门上,眼底一片清明,心里却在下雨:“你先进去吧,我刚失恋,出去走走。”
唐止生气归生气,但怕他真的走了,不想再误会下去,他张开手,声音里都是哭腔:“我不跟别人做|爱……你……你快点来抱抱我好不好?”
贝大海半个身子都快探出二楼阳台了,看到楼下,他瞪圆了眼:“靠!这两人……这两人抱一起了?”
周鸣微微讶然,不发一语。
抖着手指向外面,贝大海:“唐止可是有夫之夫,就这么被老流氓攻略了?!”
周鸣同样不赞同,想了想,招他过来:“以后明里暗里提点一下,告诉他们这样不合适,免得薄晔当了小三,以后人人喊打。”
贝大海看了眼楼下腻在一起的两人,觉得有必要阻止他们步入歧途。
他跟周鸣确认过眼神,是要棒打鸳鸯的人。
薄晔和唐止上了二楼,在走廊里跟刚从阳台里出来的贝大海和周鸣撞见。
贝大海和周鸣一阵尴尬,总有种蹲墙角被抓包的心虚感。唐止也好不到哪去,见到人赶紧偏转过身,躲在薄晔身后擦眼泪。
四人中唯有薄晔神采飞扬,如沐春风:“你们在这干嘛?”
周鸣掩饰好情绪,晃晃手中的啤酒罐:“跟大海在外面吹吹风,随便聊聊。”
贝大海看到小媳妇一样站在男人身后的唐止,神色复杂,突兀地问:“你们今晚……各睡各的?”
周鸣暗地里掐贝大海腰上的游泳圈,嫌他猪脑袋。
“要不然呢?”薄晔轻笑,“同床共枕吗?”
说完,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偏过脸在唐止耳边问:“小哥哥一起睡吗?”
唐止脸颊红透,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贝大海和周鸣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加坚定了信心。这两人要是搞在一起,以后基地里狗粮满天飞,他们这些单身狗真的不要活了。
周鸣轻咳两声,打断那对男男眉来眼去:“还有一周就比赛了,你们训练时都认真点,有私人问题可以往后推推,尤其,特别,不要搅入奇奇怪怪的感情风波,知道了吗?”
“知道了!”贝大海最积极,举手响应,“我们一队谁搅入感情风波谁就是狗!”
另外两人倒反应平平,并且觉得贝大海突然拉着一队的人发誓莫名其妙。
薄晔牵着唐止的手,向房间走:“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贝大海见他们准备进唐止的房间,窜上前一步挡在他们中间:“晔哥,给你看手相,新学的,特别了不起。”
薄晔凉凉地瞟他一眼:“明天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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