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黎辉神情轻松：“我们几个都不喜欢张总的啦，他又不懂演戏，还要指挥我们，可没办法，他是投资人。”
石烨在一旁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硬板着脸，可看起来也心情很好。他咳了一声，其他人立刻停下来，听他说话。
“打人总是不对的，况且还是你先动手。他虽然骚扰你，试图打你的助理，但是并没有做出实质姓伤害，所以即便闹到公安局，还是你理亏。”
石烨喝了口茶，有点想笑：“不过幸好你还知道把人拖进房间打，其他你可以不承认……”
这时候小蒋进来，像石烨汇报情况：“张总检查出来了，断了一根肋骨，一根小拇指，少了半颗牙，医生让我们去找找另外半颗牙在哪里，要装回去。”
真满地找牙。郭黎辉他们看夏蹊的眼神都变了。
石烨点点头：“尽快去找。夏蹊，你把房卡给他们，让他们进去找牙。”夏蹊拿出房卡，小蒋立马出去了。
夏蹊趁他们在说病情的时候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几十条未读信息。
老邢：听说你打了投资方？？？到底怎么回事？
老邢：打你电话不接，别打了，再打出事了。
老邢：救护车来了？？你什么时候练过功夫的，我怎么不知道？
……
最后一条，老邢：我已经跟尹总汇报了，他现在就过来。
之后是尹朗的信息。
尹朗：别冲动，我现在就过来，保护好自己。
尹朗：也别多说话，等我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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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蹊放下手机，石烨回到桌前，小心翼翼向夏蹊确认：“你练过？”
夏蹊：“我没有……”
石烨松了口气：“那怎么把人打成这样，现在你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石烨眯起眼睛：“不过夏蹊啊，你作为一个演员，你是怎么想到打投资方的？”
夏蹊：“他一直在骚扰我，还想打我的助理，我气不过，而且我试镜没通过，想着以后也不用再看他脸色了……”
石烨惊讶道：“谁说你试镜没通过？”
夏蹊一脸茫然：“啊？可是下午，我不是哭不出来吗？”
石烨点头：“对啊，可是其他七个也没哭出来啊。”
夏蹊眨眨眼睛，仿佛听不懂这话，消化了一下。
石烨说：“到底选哪个还要明天再定，我们都还没发话呢，你就给自己判死刑了？”
夏蹊身体发凉，喃喃道：“这么说，我本来是有可能当主角的，但是打了张总之后，我即使试镜过了也无法……”
石烨没说话，叹了口气。
夏蹊双重打击之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郭黎辉安慰他：“也许还有转机……”
夏蹊猛地抬头：“他投资了多少钱？”
石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在手机里查了一下：“5000万，总投资5亿，他占百分之十。”
夏蹊问：“咦？不是说3亿吗？”
石烨：“怎么可能只有3亿，两个影帝影后片酬多少钱……你问这个干吗？”
夏蹊激动起来：“他投资5000万，我片酬5000万，如果我试镜成功了，我不要片酬，他退出投资，不就好了吗？”
石烨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班应美先发声了：“你傻呀你，拍片不赚钱，你拍他干吗？”
夏蹊辩解道：“我……我这叫带资进组，我和影帝影后拍片已经很满足了，片酬可以不要。”
其他人哭笑不得，石烨挥挥手：“撤资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再说只是初始投资5000万，后续如果不够用，还要问人家继续要钱的。这样吧，你先回去睡觉，明天试镜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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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蹊上楼去了，之前的房间已经一片狼藉，工作人员趴在地上把地毯翻了底朝天找半颗牙。小蒋帮他重新开了个房间，帮他把行李搬过来，临走前，悄悄比了个手势：“加油！我看好你。”
夏蹊被暖到了，朝她笑了下，关上门，一个人在阳台上坐了半天。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那都是气话。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冲动，也许还有余地呢？如果当时能跟他好好说话，也许又是另外一个结局呢？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千辛万苦通过了试镜，却不能演戏。能和影帝影后们搭戏是多珍贵的机会呀，还能学到法语，他之前无数次幻想过在观众面前大飙法语，引起一片惊呼。
他抱着手机和衣睡在沙发上，心里从未如此期待尹朗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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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多，手机嗡的一声响了，夏蹊一个激灵爬起来，尹朗发来信息：“我到了。”
夏蹊冲下楼，在大堂见到了尹朗，身后是一批随行人员。
他连夜赶过来，胡子没刮，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黑色风衣皱皱的，说是商务舱没了，长手长脚的缩在经济舱里，把衣服都穿皱了。
尹朗蹙着眉头，先把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没事吧？伤到哪儿了吗？占你便宜了吗？”
夏蹊摇摇头：“都没有，他打不过我。”
尹朗伸出手：“手机呢，让我看看他怎么骚扰你的。”
夏蹊掏出手机给尹朗看，尹朗从上翻到下，脸色阴沉。
“季律师，你和徐助理去一趟监控室，翻一下当时的监控录像，”尹朗指挥道，“夏蹊跟我来，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有了尹朗，仿佛所有事情都有了头绪，尹朗从一团乱当中抽出线头：“是他骚扰和意欲打人在先，你防卫在后，明明是你有理，怎么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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