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霖轻嗤一声,握拳掩笑,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我那叫敬业谢谢。”
穆沛沛摇头表示不用,看似漫不经意地一抬手肘,下落时冷漠无情地抡在穆长川背上,武力值不减当年,“眼睛不想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穆长川惨叫一声,委屈地缩成一团。
“我这不是心疼你吗,看着都替你冷。瞧我这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连棣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拿起两沓纸钱丢进火里。看着它们被火舌瞬间吞噬舔尽后,起身到客厅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回来丢给他。
“……”
穆长川:“我不冷老大,真的。开玩笑呢。”
“那就好。”连棣说,“你的纸钱烧完了吗?”
“烧完了。”
穆长川当了他三年助理,眼下一听就知道有活干了,接过外套下意识地开始往身上套,“怎么着?”
“去把他找出来。”
他没用什么特别的称呼,语气甚至称得上冷静。可听进其余三人的耳中,却引得心上无端一阵钝痛。
穆长川一怔,“老大……”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今天下午我见到的那个人,去把他找出来。”
以为他没听明白,连棣耐着姓子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知道他在哪儿。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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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家,冼子玉匆匆洗了澡就床睡得昏天黑地。
为了准备这场重要的试镜,他已经精神紧绷了好几天,眼下结果尘埃落定又吃饱喝足,倦意上涌挡都挡不住。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他上了个厕所又躺回去,觉却怎么都接不上了。
窗帘没拉严实,一线月光透过窗照在脸上,有点晃眼睛。他翻了个身想避开,动作太大,脑门磕上了枕头旁边的表演理论专业书。
是他本科时的课本,当时没好好读,毕业以后倒是又捡了起来。
这会儿越躺反而越清醒。冼子玉放弃入睡,无奈地坐起身来开了床头灯。拿起书半靠在床头随意翻了起来。
他本科时读的戏剧学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只可惜上学时不知道为什么懒惰又散漫,大好的时光都给浪费了。
毕业三年,龙套跑了两年半。别说男主角了,连男二三四号都没碰过。后来跟华星签约,被分到钟姐手下,既没背景也没人脉,依旧不太受重视。也就是最近一部戏有了起色,接下来的资源才好起来。
所以人生啊,哪有那么多的天降馅儿饼。总得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过来的。
最初得知自己入选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冷静下来后,冼子玉又难免有些忐忑——顾澄这个人物,已经算是他接过戏份最重的角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演好,万一浪费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办?
机遇伴着挑战,但他更多的还是期待。
可惜剧本还没拿到,只能看看旧书打发时间。
修长的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掀动书页时格外好看。他的心思却只在字上,看一眼开头,心里就能背出整段的内容来。
记不清看了多少遍,反正在家里没戏拍的时候就拿出来翻一翻。每次看都能有新的收获。时间一久,书页边角都翻卷了。
冼子玉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在剧组被种草的影视专业书,拿起手机在网上搜了搜价格。十分钟之后又默默拔草。
好贵。要不还是明天去图书馆看看,说不定有得借。
其实他家条件还不错,当初学表演家里也是支持的。只是父母工作太忙,一年到头都不怎么有空跟他见面。家人关系冷淡,交流很少,他也不好意思张口要钱。只能咬咬牙多跑两个剧组,群演后勤什么都做过。
维持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再有想买的东西,就得掂量着荷包谨慎决定了。
手机屏幕熄灭,冼子玉看见自己怔忪的表情,突然有些茫然。
三年前一场事故醒来之后,他回顾自己前二十一年的人生,总觉得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忙时没工夫细想。可一到这种夜深人静头脑放空的时候,这样的念头就伴着疑惑层层叠叠的在心里滋生蔓延。天长日久,越发难以忽视。
就好像,他原本应该是……另一个人。
睡不着就是容易疑神疑鬼。冼子玉晃了晃脑袋,心里嫌弃自己总想些有的没的。就这么点脑细胞,与其思考人类起源,不如用在琢磨剧本上。
然而当下并没有剧本可看。瞥见手机,他索姓拿起来上了微博,打算开会儿直播来转移下注意力。
他的粉丝并不多,大部分是通过上一部小网剧积累起来的。但都很可爱,平时发条微博评论区里总热热闹闹的。这会儿三更半夜,一开直播还有几百人过来围观。
他下了床,去零食柜里拎出一袋薯片回来,一边拆开一边朝摄像头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冼·努力工作·养家糊口·子玉:天上是不会掉馅儿饼的,我就没被砸中过。嘤。
连·天降·馅儿饼·棣:……正在赶来的路上。
*
打个小补丁——
穆沛沛和常霖是艺名,原名穆长沛和穆长霖。
暗卫四人组里小组长是连棣。从前是称呼首领,这个年代不太合适改口老大,其他三人直接叫名字没有排序。
第3章
“看我发现了什么!”
“修仙党的福利”
“崽,你听我一句劝,这么晚吃零食会胖死的,快停下你罪恶的双手!”
“小哥哥这么晚还不睡,发际线一定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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