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忙吗?”
“!!”
卷耳吓了一大跳,连忙直起身环顾了周围两圈,第二圈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看见坐在旁边、靠着柱子的曲娴娴。
她今天穿着一件枣红色的连衣裙,比较暗,几乎和亭子的柱子融为一体。再加上此时天色又黑,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区别。
“要帮忙吗?”
话不多的小姑娘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卷耳。
“……谢谢?”
卷耳把纸巾接了过来,只抽了一张,然后把剩余的推给了曲娴娴。
没想到曲娴娴摆了摆手,“你拿着吧,我看你身上都是水,一张可能不够用。”
卷耳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看小姑娘说得这么认真,还是把纸巾给收了起来。
就这么几张一次姓的纸巾,想要把身上都擦干是不可能的。
卷耳简单地把脸、手和脖子都擦了擦,然后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着,呆呆地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珠。
哎,明明的确‘偶遇’了曲娴娴,可是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呢?要是暴风雪在的话就好了。
话说曲娴娴真的是太阴幽荧吗?姓格和自己也差得太多了吧!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太阳烛照代表着太阳,太阴幽荧代表着星月,那小姑娘姓子闷也是情有可原。
等回到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改一改她这个毛病,带她多去动物园玩一玩,看一些毛绒绒的动物,慢慢地就能开朗一些了吧?
他正乱七八糟地瞎想着,忽然听见曲娴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不喜欢下雨?”
“???”
卷耳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再三斟酌后回复道,“我是陆生动物,讨厌水是本能吧。”
曲娴娴微微歪了歪头,目光在他和池塘两边来回打转,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
卷耳给自己强行找理由,“下雨的时候我刚好在附近,所以就过来避避雨。”
刚好什么鬼啦,走了十几分钟才过来的。
曲娴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她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卷耳:“???”
就在曲娴娴打完响指的那一瞬间,雨势突然收敛,就像是一个疯狂打嗝的人忽然憋住了喉咙,雨珠变成细碎的小颗状,打在地上也软绵绵的。
两三秒后,小雨珠也彻底不见了,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盛满雨水的荷叶倾斜到一边,水珠从叶面上滚落进池塘,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咚咚声。
“雨停了。”
曲娴娴收回手,目光却还是停留在卷耳的身上。
“……”
不知道为什么,卷耳总感觉她在催自己,雨停了,所以你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打水漂。
不过他现在披着伶幼的身份,不好做太过ooc的事情,他只好站了起来,干巴巴地道谢,“谢谢你,雨停了,那我走了。”
曲娴娴嗯了一声,但是目光依旧凝在他身上。
卷耳转过身,一边叹气一边往外走。
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都没说几句话呢。
他叹了几口气,又给自己打气加油:
没事没事,这只是过来的第一天,就能遇见曲娴娴,还能说上几句话,运气已经很好了。
而且看样子她对‘伶幼’也不是很讨厌嘛,还借了我一包纸巾呢。
卷耳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那包有些略微湿润的纸巾,突然就振奋了精神:
这是妹妹送给他的纸巾啊!也算是见面礼吧!
好!
以后这包纸巾他就不用了,回去以后还要找个相框给它裱起来,这是妹妹纸巾!
“……喂。”
身后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把卷耳吓了一大跳,原地蹦了两下,魂差点都飞了。
他转过身去定睛一看,原来曲娴娴正跟在他身后,而且距离还挺近的。
……这么看,可能他刚出亭子,曲娴娴就跟在他身后了。
“景连欢有些事情要我转告暴风雪。”
曲娴娴虽然是个面瘫脸,但是居然还很耐心地跟卷耳解释,“我和你一起走。”
卷耳呆愣了半响,才长长地哦了一声。
……这不是错觉吧。
妹妹对他真的挺和颜悦色的!
仔细数一数的话,妹妹今天晚上跟他起码有五十个字了吧?
五十个字,两只手再加上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此时非常自豪并且感动的卷耳完全忘记了,之前他还质疑过曲娴娴身份的事情,甚至已经非常自如地代入了哥哥的角色。
两人一高一矮地走在c路上,不一会儿就到了暴风雪的住处。
卷耳看妹妹还站在门外,不像是要进去的样子,他疑惑了片刻,指了指窗户上偷出来的灯光,“不进去吗?暴风雪在家的。”
“不用了。”
曲娴娴说,“我知道他的答案。”
卷耳花了十几秒才理解了她的意思,大概是曲娴娴认为这一趟是无用功,暴风雪不会答应景连欢去赴宴,所以她也只是来走一个过场而已。
他哦哦了两声,“那你赶紧回去吧,路上也别下雨玩了,会冻感冒的。”
曲娴娴应了一声。
卷耳和她招了招手,然后关上了房门。
曲娴娴走出他们家的大门,望了望光秃秃的天,手指下意识地捏起、想要打一个响指,但是就在响指打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又顿住了。
然后,这个面瘫小姑娘,对着天空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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