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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灯火待卿归+番外 作者:山有嘉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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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欢喜冤家

  然后他看着她给自己戴上了戒指,又低了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发顶。
 
第89章 番外四:日常(3)
  直到看见那件挂在模特身上的有着长长拖尾的婚纱,江碧溶才知道顾聿铭已经悄悄地准备了许久。
  他亲手把婚纱取下,又亲手替她穿上,然后看着落地穿衣镜里红着脸低眉顺眼的模样,像一块绽放出耀眼光彩的宝石。
  婚纱的尾巴像优美的鱼尾,长达三米的头纱边沿是手工绣的马蹄莲和玫瑰,大簇的花盛放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凋谢。
  他细心的替她戴上发冠,虽然没有绾起头发,但水滴状的红宝在她发间依旧闪烁着光芒,脖子上红宝镶嵌的悬铃花吊坠像一个小小的灯笼,作为花蕊的银色流苏垂落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光芒有些刺人眼。
  顾聿铭低头隔着头纱亲了亲她的耳朵,叹了句,“阿溶,果然很适合你。”
  “尺寸都刚刚好呢。”江碧溶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裙子上的花纹。
  顾聿铭笑了一声,“那可不,我亲自设计的,除了你自己,恐怕只有我最熟悉的你的尺寸了罢。”
  江碧溶愣了愣,随即又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了两个字,“……流氓。”
  顾聿铭目光闪了闪,皱着鼻子就笑了起来,“我又没有说假话。”
  “那也不许在这里说!”江碧溶有些着急,这里可不是家里,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听到。
  试衣间很大,江碧溶被他牵着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好,垂眸看着他替自己穿上银色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真是一个小公主。”顾聿铭满意的笑了起来,眉眼间全是自得。
  你以为只有女人才热衷于换装游戏和打扮自己的另一半么,男人也是一样的,只要爱着对方。
  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连一根头发丝都姓顾。
  晚上睡梦,又梦见了那年他们一起路过婚纱店,她仰着头看橱窗里的婚纱的样子,充满了天真的向往和憧憬。
  画面一转,就是三十岁的江碧溶头戴发冠垂着眼看他的模样,脸上全是恬静的美好。
  你看,岁月待我们还是留了许多情面的,至少从今往后,我们都不会再有遗憾。
  他在晨光熹微里低头去吻给他打领带的女人,她的眉目温柔专注,细心的替他翻好了衣领,然后得意的仰头看他。
  顾聿铭的手搭上了她的腰,“阿溶,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
  江碧溶替他又正了正领带,点头道:“好,我今天回去拿户口本。”
  “好孩子。”顾聿铭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就算吃了一嘴粉也没所谓,毕竟再没有比她更贴心的了。
  得知她要结婚,所有人都觉得惊讶,同事们尤甚,毕竟她才调回来一年,而他们知道她与顾聿铭的事,也不过是近段时间的事。
  “其实不早,我十八九岁时就认得他了。”江碧溶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有些羞涩的解释道,“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我们暂时分开了一段时间。”
  宁瑜最喜欢听这些故事,缠着她问了许多,江碧溶心情好,除去些不愉快的事不提,其他的都告诉她了。
  她愿意忘记那些不好的事,留下美好的回忆,就像是细心收藏起美丽的珍珠。
  她和顾聿铭都没什么直系的长辈了,除了老爷子和陆熹的父母,但他们都没意见,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准备得很快,大到喜宴酒店,小到婚礼糖果,全都是顾聿铭一手策划好的,全不用江碧溶CAO心。
  在婚礼之前,江碧溶回了一趟G市。
  她受到邀请,回去参加当地电视台一个演讲类的节目,主题是关于抑郁症的。
  她看着电脑上的文档,题目叫做《我的抑郁日记》,那原本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
  在G市的第三年,江碧溶二十五岁,她审计生涯里的第三个忙季刚结束,可是她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好觉了,每天可以有大把时间能躺在床上,可是睡着的时间却不足三个小时。
  新闻里报道说有研究生刚进某大所不到半年就猝死在公司里,她怕自己有一天也这样,于是请了半天假,去了医院。
  睡眠门诊的医生诊断她是抑郁症,偏重度,建议直接住院,她不相信,彻底的不相信,连药都没拿,换了个医院继续看医生,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建议休假治疗,必须吃药,至此,她终于接受了药不能停这个结果。
  医生给她开了药和一张一周的病假条,还留了作业,要她每天都记日记,写下自己做了什么,感觉怎么样。
  因为不想死,所以她只好按照医生的要求,老老实实吃药休息,然后老老实实的写日记。
  起初根本不知道能写什么,可是几天之后,她望着窗外的飞鸟,突然有了想倾诉的欲望。
  好在忙季已过,经理也体谅她,她有大把的时间待在住处,静静地想自己的生活。
  那些看似与未来无关的往事,她一件件的想,又一点点把它们藏起来。
  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开始每周去看心理医生,尝试了催眠疗法,在医生的诱导下说出了藏在心里的那些事。
  “我曾经想过,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我们家是不是会有两个小孩子,我和我男朋友会不会走到最后,可是没有答案,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聚光灯的光突然换了个方向,打在了她的身上,明亮的光有些刺眼,让她看不清楚台下的听众。
  她仿佛置身于无人的旷野,只有风在听她说话,这让她觉得放松,语言也更加流畅起来。
  “……我开始学着去原谅自己,哥哥嫂子没有告诉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是因为他们觉得比起没有缘分得小生命,我更重要,我和他的分开,是为了保护两个家庭,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所以我不需要逼自己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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