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咬牙道:“大人明察,我家主子的确没有收到!”
简单轻笑一声,端起了桌子上的清茶,也不说对或是不对。
下面所有的人都在偷偷瞧着这位独得圣宠的主,男人高坐在亭台之上,身穿银色蟒袍,精瘦腰际挂着价值不菲的白玉佩,浑身散发着慵懒和诱人的气息,美人红唇微勾,满园鲜花竟是全然失色。
恰在此时。
汪洋身穿白袍踉跄跑过来,直接扑在地上抱住逢春,颤声道:“督主若是有何不满直接冲着我来便是,为何为难我的婢女?”
“好,卡!”
江导喊了一声:“下一场的演员准备。”
几个对手戏过,便是傅楼归出场的时候了
男人抱着秦越踹开了地上跪着的一个太监:“一个奴才也敢为难主人,朕倒不知是谁给你的权利?”
指桑骂槐,跪在凉亭的简单眼底一沉。
傅楼归神情复杂的望了亭中一眼,对上了简单带着些脆弱和希翼的目光,最终是冷心撇过脸:“摆驾回宫。”
镜头留给了皇帝一个背影和那高高的依仗,接着立刻转到了简单的身上。
跪在原地的人愣怔的望着离去的一行人,静静的凝望片刻。
花园里的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简单不敢说话。
简单淡然的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手:“你们都下去罢。”
所有人鱼贯而走,原本热闹的花园恢复了一片冷清,这里原本应该是简单发怒摔杯子的,但此刻身穿华服的人却没有这么做。
江导皱起眉头,副导狐疑的望着他,见没有喊卡的意思后便也专注回演员。
一阵冷风吹过,简单的衣摆被吹的扬起,那双一贯冷清的双眸略微有些泛红,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但他却还是拿起来抿了抿,缓缓的扯出了抹苦笑。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自古帝王情薄如纸,先动情的人是输家。
那杯被一饮而尽的茶杯被人横着放了回去,没有站立的杯子被风吹了几圈,自然的摔落在地上,发出了破碎的声响。
简单闭上了眼睛,朝天空仰了仰脸,睫毛微湿。
“好,卡!”
江导破天荒的露出了笑脸,没有去跟简单讲话,而是对身旁的人道:“快,放下回放。”
在剧组偶尔也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演员忽然开窍,突破剧本给角色赋予了更多的灵气,注入了灵魂。
原先的剧本摔茶杯是为了突显出江信沉的悲伤和恼怒,而简单没有自己摔茶杯,却更深层次的表现出来江信沉内心的绝望和悲伤。
现场结束了一个镜头,道具组开始忙碌起来,简单在镜头结束后睁开眼睛就开始掉眼泪,他刚刚一直强忍着,这会儿完全控制不住了。
他入戏快,但出戏却很难。
尤其是经历了大悲的镜头后,往往很难速度调整过来,总会沉溺好一会。
小米递水杯给他:“简哥你演的真好,那个姜文跟你比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连眼泪都得靠眼药水!”
简单:“……”
小米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果然还是这么的扎心。
他还沉浸在江信沉的悲伤里面,其实有一半也算是自己的悲伤,当傅楼归对自己露出那样绝情厌弃的表情时,就算不是演戏,他也要哭了。
小米见简单心情还是不佳,便准备让他一个人静静,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过来了。
他连忙恭敬喊人:“傅哥好。”
傅楼归“嗯”了声算是打招呼,坐到简单旁边摊开手:“拿着玩。”
简单有点意外,轻笑:“哪来的?”
这是一个小猪佩奇的手表,粉丝的小猪里面还装着糖果,其实挺幼稚的,但在高强度的压力下,人反而会更喜欢这些简单的东西。
“安安买东西的时候送的赠品。”傅楼归把佩奇的壳掰开,拿出几粒糖放到简单手里:“尝尝。”
简单把糖塞进嘴里,小声嘟囔道:“这都是哄小孩开心的玩具商家也拿来当赠品。”
“哥觉得挺好。”傅楼归挑眉看着他:“这不是不哭了吗?”
“……”
简单一下子被咽住,他想反驳,居然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扣着手表喃喃道:“谢,谢谢傅哥。”
傅楼归站起身:“谢什么,你歇着吧,哥下一场还有戏。”
这两天快要迎来春天,细雨绵绵没怎么停,偏偏温度也没怎么回暖,片场也是氵朝湿一片,但为了速度高效,没人撑伞,大家都来去匆匆,忙里忙外。
傅楼归还穿着戏服,他的个子高,窄腰宽肩活脱脱的衣架子,在雨幕之中乌黑色的龙袍让他看起来庄重尊贵,男人只留下一个背影,步伐缓慢优雅,沿途的工作人员多会停下来打招呼,一时间竟真的有些像是帝王在御花园漫步。
简单嘴里的糖散发着丝丝的甜味,他的心里却忽然有些酸涩。
可惜傅楼归不想结婚,也不喜欢自己啊。
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无论是演技还是为人,都那么的好,也难怪大家都那么尊敬他,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小猪佩奇的手表被简单翻来覆去的把玩,指腹在上面有些留恋的摩挲,他心底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样就很好了,还可以远远的看着他,还能够自欺欺人的享受片刻的温存,等到这部戏杀青,以傅楼归的地位,他们估计很少会有合作的机会了。
好好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至少多留下一点回忆,供自己来渡过余下的岁月。
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要拍夜戏。
薛米叶给简单拿着手机道:“哥,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简单在做造型,妆已经补完了倒是可以动,他随口问:“是吗?誰打来的?”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