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塔罗本来就是外国传入的,Giorgio相信不奇怪。
她微笑答他,“我以前有朋友喜欢,但是我不大会用。”
Giorgio反倒好奇了,“中国也有吗?”
他虽然每天接触不同的人,来来往往的游客,但从来没有交流过这样的问题。
信仰有时候很私密,况且在欧洲,塔罗牌也不是大众信仰的。
但他潜意识里觉得温怀淼没有丝毫攻击姓,换做别人,他可能早把塔罗牌收起来了。
温怀淼笑了笑,把手里的两张牌还给他。
“当然,你占卜出来什么结果?”
Giorgio抿嘴,下巴上的竖沟更分明。
温怀淼意识到不妥,“我开玩笑的,Keep your secret.”
Giorgio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The one.”
他似乎也有些困惑,“我即将遇见。”
“无法逃避的缘分。”
“The one”在她脑海里绕了两圈,总算找到了合适的译义。
“他坚信在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女以前,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和莎莫的500天》
温怀淼这会儿才明白他开口前的犹疑,大概是难为情。
她也没想过,自己会与一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外国男孩子,讨论何时遇见真爱。
他们甚至都用着不算很熟练的英语,用最简单的单词和缺少成分的句子交流。
Giorgio很快就舒展了眉头,“不过塔罗的指引有时候不是表面之意。”
他把塔罗牌收好,小心翼翼地装进密封袋里。
站起来和温怀淼说,“Miss 温,我要去工作了,祝你玩得愉快。”
时差就是很折磨人,温怀淼吃过早餐想漫无目的地出门逛逛,困倦之意又来得毫无防备。
索姓她也没制定什么计划。
这回是真的得一酣眠,起来时候发现那对情侣正在做午餐。
三人闲聊一会儿,情侣显然做了功课,拿了个张用笔做了许多标记的地图给她讲解。
下午她出门时候,天色好得出奇。
好像昨晚那场突入而来的海水倒灌是她的错觉,她回房间拿了顶太阳软帽,遮了她视线让她低头走路。
细细看去,凹凸不平的砖瓦低洼之处留有水坑,曲折的小巷里墙面上有高高的青苔和被水泡过的痕迹,家家户户门口半米高的铁板,那一场足以没她腰腹的大水确有其事。
因为拿了那对情侣给她画的粗略版地图,她没开手机导航,顺着标记一路走。
沿路经过昨天看见的那条,已经关门的商业街,原来是这般热闹。
沿街小贩其实和国内夜市没什么区别,卖水果、小吃、纪念品的应有尽有。
她看为主,真要下手买,想想自己其实兴趣缺缺。
过了这条商业街,拐了几拐她就开始有些发懵,他们给她的草图只有大概的方位和主干道,根本没有这么细致。
威尼斯的巷道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候民居修在桥的高度以上,墙面斑驳脱落。有时根本没什么选择,过了桥就顺着小巷走,走着走着越发狭窄,转个弯又豁然开朗。
她开了导航也在打转,过于错综复杂的水道和巷道显然让导航都有些无措。
她没强求走到空旷之处找找信号,锁了屏开始顺着直觉走。
大约是走错了,一条巷子只她一人,虽然巷子阴凉却没有阴森之感,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只在墙上投了个很残缺的影。
她隐隐约约听见歌声,浑浊得像什么背景声。
她跟着歌声转弯,原来是一艘贡多拉划过,穿着黑白相见衣服的胖艄夫一边划船,一边唱着不知名的意大利民谣。嗓音浑厚,却似娓娓道来,像被他一划而波动的海水,泡沫慢慢浮升,行至桥底歌声还有回音。
温怀淼终究是问了小贩,到了码头。
下了船就发现,旁边的船里下来的多是中国人,仔细看看,各个戴着一色儿的帽子,还有导游举着旗子。
导游直接用中文解说,“这是我们今天来的第三个岛,布拉诺岛,其实有个更接地气的名字,彩虹岛。”
“被称为上帝打翻的调色盘,特别适合拍照,等一会儿我也会留四十分钟的自由时间给大家拍照啦,现在我简单介绍一下。”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么当地的人靠什么为生呢,大家猜一下?”
“对,当地的人都靠打渔为生,跟我们国内的男耕女织也很像,这里的女人编织蕾丝,很多人来这里订制婚礼头纱,为了方便外出打渔的丈夫,一眼能分辨自己家,就把房子刷成不同颜色。”
温怀淼听着觉得有趣,一路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团,蹭了一会儿解说。
起初还保持了距离,后来团里有自来熟的大妈,大约是看温怀淼面善,走得离她们又近,请她帮忙拍照。
照完相聊了两句,在异国遇见中国团,温怀淼不排斥这样的温情。
况且她就自己独身一人,有人帮她拍个照都是好的。
所谓自由活动,也无非是在彩虹色的房子前拍照,有几幢颜色特别柔和的房子前人最多。
直到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自己有个信封里装了三百欧,被偷了。
那个年龄稍大的奶奶气得四处找导游,一旁团友帮着她回忆刚才接触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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