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陶颂终于从被老板奴役的日子里短暂跳出几天,穿了身足足贴了二三十个反光条的衣服回到了三密。
比起才回来也没几年的许衍,他对这个地方要更陌生。除了没什么变化的老街老巷,其他任何新变化都变作了他的景点。
要说每个人硬拉扯出一个优点,吕陶颂这人就是不用倒时差,无论什么时候,都精神旺盛得像头牲口。
他不像是坐了长途飞机的人,活生生把原住民许衍逛得瘫在咖啡店一步都挪不动。
吕陶颂呲溜冰美式,点评道:“你还是不行,这都又有男朋友了,体力跟不上,日子能过得好?”
“你先闭会儿嘴吧。”许衍竖起食指在自己脑袋边绕了一圈,“我现在后悔让你陪我去布市了。”
“那你看谁好你找谁吧,这世上就我最sweet了好吗?”
实在是再多听一句话就过载,许衍往桌上一趴装死。
歇了四十分钟,他还是觉得没缓过劲儿。这期间吕陶颂已经进出几次,踩遍了咖啡馆周围的大小“景点”,正百无聊赖地打斗地主。
吕陶颂输完欢乐豆,把手机往桌上一拍:“马上六点了,您要不把车开到吃饭的地儿再歇?”
“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话虽这么说,许衍还是拎起钥匙往吃饭的地方走。他周围没什么亲近的人,数来数去其实也就只剩吕陶颂这么一个师兄了。
谈羽也知道,把吕陶颂当成了集父母亲朋好友于一身的综合体招待,直接定了三密最高档的一家地方菜馆。
许衍倒是听说过这家菜馆味美价高,小时候来过一次,一例时鲜菜要价280。
他冲坐在后头的吕陶颂说:“我们谈羽可是把你当贵宾招待,你做个人。”
吕陶颂:“那我只吃十碗米饭就好了。”
也不知谈羽是不是常常常常客,泊车小弟远远就认出了他的车,趴过来说:“谈总已经在楼上等你们了。”
后座的吕陶颂啧道:“总呢,我们小许出息大了。”
许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下了车揪住他的后领就把人往楼上拖。
迎宾小姐没见过这种阵势,脸上的笑非常真情实感,推开门还对吕陶颂眨了眨眼:“里边请。”
吕陶颂都不用自己走,直接被甩了进去。
谈羽愣了一下,也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他随机应变扶住吕陶颂:“你好,我是谈羽,许衍的男朋友。”
“你好,我是吕陶颂,许衍的奴隶。”
许衍捏了下手,吕陶颂:“你好,我是吕陶颂,许衍的师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谁逼你一样。”许衍挑了位置坐好,仰头问谈羽,“菜点好了吗?”
谈羽:“点了几个招牌,看师兄还想吃什么?”
许衍:“点那么多干什么,剩下打包回去也不好吃了。”
吕陶颂瞬间收回了已经摸到菜单的手,平静地往椅背上一靠:“就是,别和我客气,都是自家人。”
没想到物理博士是这种形象,谈羽看出他也是真的不在意,补点了汤也没再坚持。
他问吕陶颂:“师兄今天去什么地方逛了?”
本来是随便问问,谁知道吕陶颂直接表演了一段贯口,活像报地名。
许衍补充:“我就是这样被累死的。”
天儿是没法聊了,正好菜陆陆续续传了上来。
定的桌子大了,不过三人不讲究,扎到一起也不影响。
平时吃饭谈羽和许衍都是各管各,今天他也没强行伺候,只帮吕陶颂递了块毛巾。
本以为是个见家长的场面,没想到变成了请出国游子吃中国菜的环节。
吕陶颂吃什么都说香,虽说菜品确实远超市面上的普通水准,但真要说起还是常见的家常菜,只是多花了心思更精细些,暂时不是好吃到人神共愤的神仙水准。
作为一个划艇健将,吕陶颂的胃口也好,直吃得剩下两人停了筷,他还在埋头苦干。
许衍爱怜地捏了捏吕陶颂的发尾:“我得找吕爸多要点钱,去布市不得吃穷我。”
“你别打劫我爸。”吕陶颂还顾得上回嘴,“老头子现在用支付宝的笔笔攒攒钱,每天节流。”
“但住旧金山的高级公寓,一月五千刀。”许衍补充,“我看可宰。”
“那你宰成功分我点儿,我现在合租五百刀都嫌贵,到了冬天烧水取暖。”
许衍几乎都睡了一觉,吕陶颂终于满意地停了嘴,他随便抹了把嘴,问:“就地儿聊还是续摊儿?”
“你还吃吗?”许衍比较慎重。
“喝点儿总行吧。”
找酒馆是谈羽的拿手好戏,问清吕陶颂爱喝啤酒,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直奔目的地。
许衍是知道他的本事的,转头给吕陶颂说:“上次我俩去了一个窗边小馆,那酒真是绝了,地方也很浪漫。”
“酒不醉人人自醉,跟对人,你喝九度都浪漫。”
谈羽矜持地掰了一下后视镜。
为了表示真不是跟没跟对人的事儿,到地方后,许衍气势汹汹地掀起门帘就往里冲。谁知门里的过道窄得惊人,他差点没刹住栽进柜台里边去。
吕陶颂笑得前仰后翻,还拿手指比着拍照的姿势嘲笑他。
谈羽也笑,顺势拉上了许衍的手,指着墙上问:“喝什么?”
和上次去的情怀自酿不同,这家店走得更像是淘宝风,酒单上勾勾画画,写的全是许衍没什么印象的酒。
他问老板:“勾掉的什么意思?”
老板:“卖完了再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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