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来了 作者:小合鸽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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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死,”简成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了句。
“我随便说的,”江小筝乐天地笑笑,“我才二十啊,我现在都想考大学了!当然会好好活着!”
“你呢?”他问,“你跟我说说呗,咱们都快半年没见面了,你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简成蹊想了想,“我前两个月待在首都,住在以前的编辑家里里。就是给我送书,每个月都会来看我的那个,后来我就走了,来东五区……”他沉默了,觉得自己刚让江小筝别死,总不能说他来东五区后一直浑浑噩噩。
“然后呢然后呢,那个alpha!” 江小筝显然没发现简成蹊的异样,而是更关心别的,“那个咱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气场超强又很帅的alpha,他……”江小筝笑得可开心了,“他是你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简成蹊戳了一下他脑门,“你爱情小说看多了吗,他可是——”
简成蹊停顿,是也不知道高新野到底什么身份。
“我想问你件事…”简成蹊挺支支吾吾的,江小筝就用手肘戳了下他肋骨的地方,说他们俩还有什么不能问不能说的。
“你知道我那一片的alpha吗?就是…做那种生意的?”
“我还以为你害羞啥呢,原来是问这个,”江小筝大大咧咧的,但旋即就摇头,“我跟你说内部行情,只要是那种塞小广告的,全是用信息素伪装剂的beta。干这行的,只要你是o或者a,就算长得丑也是抢手货。不过都是alpha或者omega了,也不会丑到哪里去,所以价格肯定不会便宜,你说的那个价格,就是我这种…嗯,反正我肯定不会为了这么点钱就去。”
简成蹊缓缓地一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问。他也没觉得多震惊,事实上,在高新野坦诚之前,他也猜到对方扑朔迷离的身份肯定不是mb。他也不是第一天发现自己对这个alpha一无所知,从秘密警察到贵公子,他也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成蹊从来没有怕过这些可能,他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死都不怕,还怕高新野有什么图谋不轨吗。
况且高新野也没有任何算计心,他真心实意对自己好,江小筝从安德烈那里得到的尊重,简成蹊也从高新野那里得到了。
“他这几天怎么都没来啊,”江小筝问,“他什么时候再来啊?”
“他应该不……我不知道。”简成蹊给出的答案很模糊,因为他也不能确定,高新野还会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有一次半夜他听到高新野跟别人打电话,他睡得浅,所以尽管高新野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电话那头不满的女声简成蹊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句“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简成蹊记到现在。他于是从未主动给高新野打过一个电话,就像对方一次也没有联系他。他之后去心理预防科拿了些药,主治医生说年轻人看开点就好,别冲动,还说那些自杀被救回来的,哪个不是后悔的,他听着那些冷漠的话,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确实在呼吸,眨眼,行走进食,但他的活力依旧没有恢复。他最有活力的时候是入狱前,在论坛上连载了个叫《是月色和玫瑰啊》的爱情小说,可就算是那段时间,他也过得特别憋屈,他虽然念了喜欢的艺术史,但他母亲因为他没选更好就业的专业,每次通话视频,讲到他的未来,都会叹叹气和替他着急,不仅如此,在他分化成omega后,他母亲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经常给他张罗年纪差不多的alpha来认识。有一回简成蹊实在是受不了了,相亲对象走后他就趴在桌子上止不住地哭,越哭越不能理解,自己在父母眼里就这么差劲,以后不依附个alpha就活不下去。
他越哭也越压抑和喘不过气,然后掏出手机,如果将他当时的状态比作溺水,那么那个手机里敲下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的救生圈。
他用的第一人称,故事里的“我”也因为相亲而在咖啡厅里痛哭,但和简成蹊的孤苦伶仃不一样,那个“我”遇到了江崇。为了安慰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江崇给“我”讲了他和张时夕从相遇到分手的七年。
这个故事简成蹊之前就写过,但没发表,简成蹊写过很多没发表的故事,除了他自己也就一个人听过。后来那个人在简成蹊就要写到张时夕去找江崇前突然不辞而别,简成蹊没了那个唯一的读者,也就没再写了。因此这个故事在论坛连载的版本同样停留在了江崇离开而张时夕没有去追。
这在很多读者眼里肯定是未完结,催着简成蹊写破镜重圆。简成蹊就写了个几万字的番外,里面的“我”再次见证了张时夕和江崇的复合。江崇也是个情种,三年后张时夕来找他了,他就答应了。番外的结尾是江崇在张时夕的美术馆外摆了几万朵玫瑰。“我”是知道他们三年前之所以分手,是因为张时夕太痴迷艺术和策展,所以当“我”看见江崇和工人一起搬花准备这个惊喜,“我”对笑的像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江崇说,你真的好爱他啊。
这个番外也放在出版的实体书里。简成蹊也算是个作家了,又年轻,学校里的社团就都想拉他入伙,他不是擅长社交的人,但还是加入了刘家安的那个讨论小组,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都失去了控制,他出狱后也尝试过创作,就是在他准备自杀的前几天,他还不死心地写了一些片段,但意识到他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法发表的,他就再次陷入了绝望。他于是用小刀划破了手心,这样他就算有书写的欲望,他笔都握不住,他写不了。
现在他不想写,同样的他不自杀。他正常了,他的一颗心也像抗拒姓\爱的肉体一样,冷漠了。
直到他路过那家店。
那天简成蹊是去看房,他就要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他想租个好一点的房间,让活宝多见见太阳。而且地方城镇为了争取到财政补贴也开始整顿,那些不规范的廉价出租房首当其冲受到影响,房东前几天也通知简成蹊下个月必须搬出去,不然被发现地下室里住人,他肯定会被罚钱。简成蹊也不挑,那个一居室虽然在郊区,每天上下班通勤加起来有两个小时,但它有个很大的阳台,房东也允许他养宠物,那个房东的账户他都拿了,跟人约定好等他发了工资,他就会来租。他的生活越来越正常,他的未来也可预见的普通和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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