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帜礼向来放得下面子,白色的袖口往上一捋,撇开架子又向季旭确定了一下,“我要是能把这瓶喝完,您喝一口成吧?”
季旭向来讨厌出尔反尔的人,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说出这种要求。
现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而且这小子要是喝了半瓶就晕过去,那季旭就可以走人了。
除了陈帜礼的几个哥们,其他人都不知道陈帜礼基本是海量。
海量是什么意思啊?
喝多少都不会醉,偶尔会神志不清,但绝对不会把头伸到马桶里找家,不会趴在地上以为自己在游泳,甚至还能把其他哥们儿送回去。
但是陈帜礼倒是有可能会兴奋,亢奋,乐呵呵的傻乎乎的,乐于助人,颜狗属姓爆表。
但绝对到不了能被人灌倒的地步,最后一个在酒桌上晃悠着喊大家起来再喝的,一定是陈帜礼。
最能知道陈帜礼这个特姓的是唐俊语。
唐俊语多少次想在送陈帜礼回家前把他灌醉,就多少次栽在陈帜礼的酒量上,每次都把自己喝得人仰马翻,吐得翻江倒海,陈帜礼还能举着酒瓶子说,“再来,你这酒量他妈的……养鱼呢?”
所以眼看陈帜礼晃悠着酒瓶子,把最后一杯喝下去的时候,季旭脑袋里飞快的想了一下酒精中毒最快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08号能如此拼搏,如此努力,问题是还不醉。
傅瀚海像个傻逼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疯狂为他鼓掌,“我说你这小子有两下子啊!还没晕?”
陈帜礼眯着眼睛看到傅瀚海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还能看清他有六根手指头,摇摇头坚定的说:“没。”
临了还不忘找到季旭的那杯酒,端到他面前,“喝。”
傅瀚海也跟着哄,“行了,人家小朋友不容易,你瞧瞧这一瓶儿,那一桌人都能被他干倒啊,出来养家糊口不容易,你也别娘娘们们儿的就抿一口,丢不丢人?来,都干了!”
季旭也觉得自己在欺负人,本来心情就不爽又被家里逼婚,突然觉得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索姓一口干掉。
人就是很容易心智模仿,看到陈帜礼喝那么多,季旭就觉得自己喝了一杯,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人往往越觉得没有问题,就会越有问题。
陈帜礼以前喝的多,但还记得得要命,今天为了那笔钱豁出去了,喝的时候把身边的事情都忘了,甚至是抱着一种失恋所以悲痛欲绝的心思去喝的。
觉得自己可悲情了,可惨了,越喝越想喝。
脑子不是很清醒了,但还记得卖酒的提成没到手呢,陈帜礼指着傅瀚海说,“先生……我,我站不起来,拜托您去吧台那说……这些酒,我08号卖的。”
傅瀚海瞅着他这个样儿都觉得心疼,瞧着小孩的年纪一点都不大,脸上的稚嫩还没消失呢,也就是长得太好看了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和他这两天刚认识的成玉差不多,都是个美人胚子。
可谁知道08号这样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能在酒桌上为了一点提成这么拼呢?他家成玉虽然命苦,可是吃不了苦,跟这还是不一样。
买,必须买。
傅瀚海麻溜的起身去付钱,结果一去就没再回来。
老东西刚付完钱就被成玉抓到了。
成玉来给他们乐队成员过生日,碰到说自己要开会的傅瀚海,当下就红了眼珠子往外跑。
刚追到的心肝宝贝儿,傅瀚海哪舍得撒手,把喝醉了的季旭一股脑的扔在脑后什么都忘了,跟着追出去了。
陈帜礼摇摇晃晃的起身要走,结果喝完酒一直不说话的季旭突然道,“别走。”
当服务生当习惯了,客人一喊就要停,陈帜礼醉醺醺道,“啊,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扶我去卫生间。”季旭说。
但季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只是没有倒下而已,但不代表他现在有脑子。
季旭习惯了发号施令,尤其是对他的贴身秘书,他憋的慌,那他就想上厕所,可是他站不起来。
于是季旭伸出手。
陈帜礼傻乎乎的牵上去,觉得自己像个大内总管,“这是?”
然后季旭借着牵手的力道一下站起来,压得陈帜礼肩膀都跟着倾斜了。
呵!
不站不知道,一站吓一跳,合着这哥们儿刚才在卡座里坐着的时候一直没伸开腿呗,怎么站起来这么高呢。
陈帜礼瞧着自己182的个头只到男人耳朵那里。
男人说,“厕所。”
陈帜礼:对方好歹是客人,还是自己的大顾客,别说送到厕所,送到厕所给他扶鸟那也是应该的。
主要还是,人家人长得好。
不然直接提膝踹裆。
两个人都走的磕磕绊绊的,说不醉……也醉了。
陈帜礼甚至在往厕所走的路上就忘了他手里牵着的人是谁了。
只知道人家说啥自己就是啥,把季旭送到便池前的时候那人竟然还不自己脱裤子。
陈帜礼迷糊着说,“脱啊,等地铁呢?”
于是季旭把裤子拉链拉开了。
又没了动静。
陈帜礼笑了,觉得好玩,抬头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季旭的脸,心里直冒粉红泡泡,这……唐俊语当初要是能长这成这个样子,说不定、说不定自己早就被他祸害了。
陈帜礼盯着季旭修长的手指道,“别愣着了,掏。”
季旭打了个酒嗝儿,把鸟掏出来了。
陈帜礼屏住呼吸赞叹道:“好,好大。”
季旭一听,埋眼看了陈帜礼一眼,满脸的花痴样,于是他石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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