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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徐扬确实有了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有时薛齐会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基本是另一个小男生在和徐扬说话,那个小男孩有一双十分有神的眼睛。
这样的场面既让他感到神奇,又让他觉得窝火。
自从有了这个朋友,薛齐的死党提起徐扬的次数少了,大约是觉得他不那么古怪,作为话题人物,没有意思了。但还是有些故事传了过来,有人说徐扬的朋友是班级里的班长,是为了尽班长的责任才和他做朋友的。还有人说,那男孩很会打架,自从他当了徐扬的朋友,徐扬就再也没有被班里的坏学生欺负了。
总之就这么过了两年,薛齐毕业了,进了初中。
而等徐扬上初中的时候,他进了寄宿制学校。薛齐没有问过父亲徐扬为什么要住校,不知道是他自己要求的,还是父亲决定的,总之他挺满意这样的安排。此后除了周末,他重新成为了家里唯一的孩子。
等高中毕业后,徐扬就出国念大学了,进了一所很好的大学,全球知名的。薛齐猜测是父亲动用了关系,花了钱的缘故,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徐扬的成绩一向平平,不是一块读书的料。
当时他生了父亲很久的闷气,因为他也很想出国念书,但父亲没有同意。作为折中,他被送去一间在当地开的国际学校念了大学,得到的毕业证书与在国外本校的证书具有相同的含金量。但那毕竟不是国外。
徐扬是在国外读完了硕士,又工作了两年才回来的。虽说对外称是工作,但拒薛齐知道,其实是做社工,即不赚钱,免费为社区提供一些服务。反正家里不缺钱,即便他不工作,每天吃喝玩乐,家里也是供得起的。
只是薛齐有些看不起他。
他向来都有些轻视他,他对自己说,如果他的弟弟能向他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个有骨气又有用的人,他就会对他改观的。
但是徐扬并没有。
是徐秋实把徐扬叫回来的,把他叫回来的原因显而易见,父亲有意要将家业交给自己,她怕吃了亏,便把儿子叫回来,想分一杯羹。无奈徐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竟是对家业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上心,他自己到一间心理诊所里混了份闲差,压根没进公司谋职。不仅如此,他连家门都不太进,除了第一个月还住在家里,之后他便搬出去住了,甚至有时都不在国内,三天两头的出国度假。
花着家里的钱,还不给父亲好脸色看,薛齐觉得他十分的不知好歹。
当然,那是薛齐之前的想法了。
现在他觉得,可能徐扬就是内向,就是不爱进企业工作,就是比较懒散,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什么不好。他一人在外这么长时间,难免生病受伤,比如像这次那样,一定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他又想,徐扬这人不善交际,也没什么事业心,或许将来有什么事情,还是需要他这个做哥哥的,帮他一帮的。
薛齐突然想法就和薛炜一致了。
薛齐终于把徐扬带回家里吃了顿饭,为了庆祝投标胜利,家里的阿姨烧了她拿手的咖喱螃蟹和粉丝扇贝,薛炜特地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薛齐主动和徐扬说了几句话,徐扬应了,虽然依旧简短,但他们的谈话打开了饭桌的话匣子,连一直不说话的徐秋实都笑着与他们聊了一会儿天。
那天虽然徐扬话不多,但薛齐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待徐扬离开后,薛齐进了薛炜的书房。
他有着踌躇地开口:“爸,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这次公司中标,赚了不少钱,能不能拿一部分投资一套房?”
薛炜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薛齐说:“扬扬是租房住的,现在他的房东要卖房,我看那里地段不错,挺有投资价值……”
薛炜依旧没有说话。
薛齐挠了挠头继续说:“我刚知道他的房子是租的,你看他一个人在外面,连套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再说了,搬家挺麻烦的,反正这次中标有他的功劳,不如就……”
一直保持沉默的薛炜终于开口:“这个想法,你和他提过吗?”
薛齐摇了摇头。
薛炜嗯了一声:“徐扬这孩子,脾气虽好,但心气很高。他出国的学费是我出的,但除此之外,我给他打的钱,他一分没有花过。”
薛齐不禁愣住了。
薛炜的语气有些无奈,却又意外的有些冷漠:“或许是因为他始终知道自己是个外人,所以刻意与我们保持距离。当然,我并没有觉得他做的不对。”
薛齐有些混乱:“您的意思是?”
薛炜选择保持沉默。
薛齐忽然意识到什么:“您是说……徐扬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了?”
他还记得徐扬刚来那会儿,与父亲是多么的亲昵,完全就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对父亲应有的那种依赖。当时父亲也是这么对所有人说的:“扬扬是我和秋实的孩子,只是现在才把他接回来。”连薛齐都信了。
过了好一会儿,薛炜说:“我是在他回国那天告诉他的,我认为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薛齐想了一想,问:“是徐……徐阿姨告诉他的吗?”
薛炜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问。”
薛齐一时间理不清思绪,便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关于我刚才说的事情,您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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