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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面的中年男人毫不配合,只用冷漠而散漫的目光打量着他,跟着咧开嘴,笑了一笑。
徐扬也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不用做自我介绍,你的资料我都有,就在这台电脑里。”
资料显示,这名男子名叫李壁,今年三十八岁,从事保健品买卖生意。他被怀疑与一桩失踪案有关。
失踪者名叫陈小伟,今年二十九岁,原本在一家车厂里做工人。两个月前,一向准时上班的陈小伟破天荒的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岗位上,车间组长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均未联络到他。工人岗位的流动性强,常有人说不干就不干了,当时厂里只以为他回了老家,在几天后以无辜旷工的名义解雇了他。
直到两周前,陈小伟老家的人来厂里找人,车场的领导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小伟或许会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厂里,但绝对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家人。在车厂人事主任的陪同下,陈小伟的家人到警局报了警。
警方介入后,迅速找到了陈小伟在本市的住址,他和几个进城务工的小伙在工厂附近合租了一间房。据合租人所述,陈小伟自从两个月前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一定不是去了外地,而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他走的时候没带行李,到现在他的电脑、枕头、被褥还留在屋里。
他的室友说,一定是李壁杀了他。李壁和陈小伟是同乡,一同来了到市,两人原先走得很近,李壁经常来找他玩。但后来李壁问陈小伟借了钱,借了整整十五万,到现在还没还——如果陈小伟死了,他就再也不用还钱了。
☆、第二章 流浪猫(2)
陈小伟曾透露过,这笔钱是他攒来娶媳妇的钱,他在老家有个相好的姑娘,双方家长见过面了,准备今年年底办婚礼。但李壁的生意遇到困难,急需用钱,他哀求着问他借钱,又承诺一定会在一个月内把钱还上,陈小伟这才把钱给了他。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李壁再也没提还钱的事儿,甚至不再出现了。
陈小伟急得发疯,一有空就去找李壁讨债,这一来二去,竟然发现李壁根本没把钱投进生意里,而是全部输在了赌桌上。为此两人吵了好几架,有次差点动了手。
室友回忆说,陈小伟失踪那日很可能就是找李壁去了,那天他匆匆进了屋子,在抽屉里翻出一张纸,塞进包里再次出门,脸上露着喜色,说回来要请他们吃饭。而警方搜查了整间屋子,发现陈小伟的东西都在,唯独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不见了——那张按了李壁手指印的借条。
之后警方申请搜查令去李壁家搜查,在他家的客厅地板上检测到大量的鲁米诺反应,即上面曾有过大量血迹。又在他的茶几下找到一只Zippo打火机,底下刻着小伟的拼音,显然是属于陈小伟的东西。
陈小伟的女友说,这是她送给小伟的生日礼物,陈小伟一直随身带着,绝不会将它送人。而陈小伟手机号的最后通话记录,恰好也是来自李壁。
种种证据都指向一个推论——李壁假意还钱,将陈小伟约到家中,残忍地杀害了他。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但陈小伟的尸体迟迟没有找到,故他只能算是失踪,而非死亡。眼看拘留李壁的时间就要到了,却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刑侦大队的方队长急了,这才把徐扬请来帮忙,他们想知道陈小伟的尸骨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徐扬语调平和,声音轻柔,仿佛在做一次寻常的咨询:“陈小伟失踪两个月了,你觉得他是死了吗?”
李壁张开嘴,只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是你杀了他吗?”
“不是。”
“你觉得会是谁杀了他?”
“不知道。”
李壁的回答十分简单,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是”,这是最明显不过的阻抗,他拒绝参与话题的讨论。
但徐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依旧有条不紊地问着:“假设你是凶手,你会怎么处理他的尸体?”
李壁仍旧说:“不知道。”
“如果你是凶手,会把凶器和尸体埋在一起,还是分开处理?”
“不知道。”
“你准备一直回答这三个字吗?”
李壁挑衅地看着他,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有可能。”
徐扬将笔记本电脑合了起来:“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你是在嘲笑我。”
李壁的嘴角咧得更大了:“有可能。”
徐扬说:“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原本有些紧张。你从来没有接触过心理学,怕我把你催眠了,看穿你的心思。但后来你发现我只是在提问,玩文字游戏,其实我根本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你开始嘲笑我的无能。同时,你为自己杀了人还照样能大摇大摆地从这扇门走出去而感到得意。”
李壁大幅度地在椅子上挪动着身体:“我没杀人。”
“嗯。”徐扬勉勉强强地应了一声,“其实我学过催眠,但学艺不精,所以不会用它。我喜欢更直接一些的方法。”
他站了起来,走到监控设备所在的位置,对着摄像头清晰地说:“方峥,给我一份本市地图。”
五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开了,一名高大帅气的警察走了进来,给徐扬送来一份地图:“这份可以吗?”
徐扬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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