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妈不是有了实际行动,他爸态度不会这么坚决。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卫彦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有些躲闪地答:“其实也是偶然的……”
“多偶然?”
“就是有天晚上我们在一起聊天,喝了点酒,情不自禁就……我、我没有强迫她啊!我发誓!我也怕坐牢的,我我我不是那种人。”
少荆河的眼睛里腾地燃起了火焰:
“在我家?”
卫彦赶紧摆手:
“不、不,我家。我还没进过你家,顶多就到门口。你妈不让我进。”
“然后呢?”
“然后就……一回生二回熟……”
卫彦答得躲躲闪闪,也不敢看他,但少荆河知道那是因为怕挨打。
一回生两回熟,他估计多半是假不了的。
他不光了解他妈,更因为他自己也已成年,他开始能理解一个寂寞了很多年心灵空虚的人一旦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那脆弱的自制力就像春雪遇上艳阳,会以惊人的速度化为乌有。
他再没说话,卫彦察言观色地自己拿捏着往下说:
“后来我们感情就很好了……再后来,我就说我们这样下去不行,都这样了,应该结婚呐。”
“她怎么说?”
“她一直还挺犹豫。”
“后来怎么又同意了?”
“后来……”
卫彦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少荆河往前跨出一步,举起手,他赶紧抱头连声说:
“就是那时候你爸正好回来了。他一回来你妈就不来找我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也不见我,我就觉得大事不妙,她多半又要被你爸的温柔乡迷得什么都忘了。
我我,后来实在是被逼急了……我拿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一听是我的声音就挂断。我我就只能堵她,在你们家门口,她塞给我钱要我走--我我是为这点钱吗,不是,我是这种为了钱的人吗?这是侮辱我啊!
后来我就生气了。我单身这么多年,这把年纪才遇上她。她这不是拿我当消遣当备胎吗?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到了你爸摊牌。然后这事就--”
少荆河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
“你找了我爸?”
“对、对呀……”
反正都说到这里,卫彦干脆也敞开了说:
“我就找你爸了,把我和梓、和你妈的事说了。然后他当时也不相信,但听我说了一些细节之后,他气得直接就走了……害我那天还帮他付了五十六块的咖啡钱。”
少荆河的心全程跟着他的话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热也不是温暖,是燥热,烦躁得想要打人。
但直到听到这会儿,他的脸色都白了,脸上笼罩了一层寒意,眼底下升腾起痛色。
实在是为他的父母,一颗心又苦又痛。
“继续。”
卫彦咽了咽口水:
“结果就是你妈终于回来找我,要我跟她去向你爸解释清楚,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我哪能答应?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虚构,她自己很清楚,对吧?再说了,我那么辛苦才跟她在一起,是真心爱她的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了。气质又好,家庭条件也--哎!哎--”
又是一顿胖揍,少荆河揪着他的衣领冷声问: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们要结婚了?”
卫彦鼻子流着血,脸肿得像个猪头,哭丧着脸答:
“我们本来就是要结婚呀。你想你爸都不要她了,那她不就只能回来找我?
后来那几天她都住在我家……哎,别,我、我们什么都没干,因为她就一直在哭。
到了你爸要走的那天,她都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哭得不成人形。还非说要去民政局再见你爸一次,求他回心转意。我也没拦,是不是?可见我真是个好人。而且我本来要陪着去,是她不让。出租车还是我叫的。来了她就、就上去了。谁想到会……”
梁袈言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真相实在,太残忍。
无论是对少荆河,还是少边庭。
连他的心跳也失了速。
不用等少荆河再说得更明白,他也清楚了现在少荆河的为难之处。
少妈妈并没有移情别恋,是太寂寞渴望慰藉,做了错事又所遇非人。
这件事如果告诉少边庭,能挽回一点少妈妈的名誉,更能挽回他对于她变心的失落。
但同时,也会让他跌落更痛苦的深渊。
“我猜,我爸一方面是生气她出了轨,另一方面是以为她真的爱上了别人,所以出于愤怒和成全,才会坚持要和她离婚。”少荆河低落地说。
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比不知道更好。
梁袈言感同身受,也非常感伤: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在为你妈妈的去世抱憾和后悔。如果再知道她其实--”
“对,就是因为这样,我本来想把事情告诉他,但现在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还有,他今天忽然把我们家的房产证和银行卡都拿出来交给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房产证和银行卡?”梁袈言也呆了。
“还有车。他除了买过几套房子,也不做其他投资,更不搞收藏,所以我觉着他现在身上大概不剩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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