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边庭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所以我也不管你们是闹了什么矛盾有什么误会,既然现在人也不在了,再去追究谁是谁非也没什么意义。”
少边庭的脸色一僵,又冷下来。
“反正我现在知道你不是有了外心才要和她离婚,那就行了。”
少荆河忽然叹了口气:
“我虽然觉得日子很没劲,但我知道我妈肯定不希望看着我们家,真散了。”
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话尾几乎无声,一下起了身,走到冰箱前,却握着把手只是低头站着。
少边庭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饭碗,眼眶渐渐微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着那个蛋糕走回桌前。
少边庭整理好表情,抬头看着他在那儿拆蛋糕盒子,有些惊讶:
“你这么着急干嘛?才吃完饭……”
少荆河才不管他,三两下把那个六寸的生日蛋糕拿出来,盒子随手一放:
“嗯,你吃吗?”
少边庭摇头,筷子点点碗,他饭还没吃完呢。
少荆河我行我素地抽出切蛋糕的刀:
“那我给你留一半。”
少边庭皱着眉摇头摆手,这会儿他哪儿有心情吃这个?
“我不吃,你自己吃行了。”
少荆河便又从善如流地把刀放下了。
少边庭就看着他坐下来,把蛋糕拉到自己面前,拿着只勺子直接舀着吃。这场面又看得他直皱眉。
多大人了!饭不好好吃,净等着吃这些。
但考虑到就在刚刚还那么感性,他还是忍下来了。尽管眉头拧成麻花,但专心吃饭不去看他,眼不见为净。
“你不腻吗?”
又过了好几分钟,少边庭实在忍不住。他没想到整天摆着张酷脸的少荆河怎么现在还成了甜食爱好者?
少荆河微眯起眼睛,严肃地看着他:
“爸,这是我们家传统。我已经在帮你分担了,你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要来削弱我的意志。”
“什么传统?”
“生日的时候,买最小号的蛋糕,一人一半。”
少边庭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谁规定的?”
但这话才问出来,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就见少荆河挑起一边眉,眼神冷沉:“我妈。”
少边庭不抱希望地问:“只在她的生日?”
少荆河毫无感情色彩地望着他:
“你说呢?反正一年三次,你要认为都是她的生日也行。”
少边庭一头汗,连忙喊住:
“这哪行,还不把肚子吃坏了?这种‘传统’必须取消。”
少荆河也不反对,边吃边点头:
“行,反正都你们说了算。”
他这个“你们”说出来,少边庭心里忽然像一时大梦初醒。
到这刻他才切实体会到这个家还在。他回到了原位,儿子还把他当爹看。
他不禁又鼻子发酸,赶紧低下了头。
少荆河独自和蛋糕拼搏,吃了一小半,终于又去冰箱倒了杯可乐。
少边庭吃完了饭,也好不容易把情绪缓过来了。
他放了筷子,看了少荆河的吃播一会儿,发现他吃着那么厚的奶油就可乐,吃的速度竟然还很快,甚至还很优雅。完全是不慌不忙,没一会儿蛋糕就去了大半。
他不由又有些感慨。其实这种感觉不是今天才有,是断断续续一直都有。
一直不在少荆河身边,每次见他都感觉一年一个样,转眼间到了现在,就已经完全长成个让他有些陌生的成年人了。
别说少荆河吃饭是什么样的,就是学习、运动、玩乐、喜好,爱吃什么讨厌什么,真要让他说,他都未必能全说得上。
他呆呆地看得有些入神,有心想要和少荆河亲近一点,却又不知怎么做的好。
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那个装着房产证那些东西的袋子,他忽然想起:
“荆河。”
“嗯。”
少荆河许多年不做这样的奶油暴食,吃得有些腻味,答他的时候顺便打了个嗝。
“你那个梁教授……以前有过几段感情吧?”
少荆河停了下来,看向他,嘴边一圈奶油,眼神却是诧异的。
少边庭凝神看着那个袋子:
“你应该不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对不对?”
他边问边把目光转向少荆河。
少荆河的眉头轻轻皱起: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了一下,觉得他这样在你回来之前就收拾好东西离开,然后彻底失联的做法不太像是没有经验的人做得出来的。一般情况下,即使觉得从我们这里受了委屈,也很少有人不跟对方沟通就断然离开。除非是你们的感情并不象你说的这么深厚。”
少荆河心里咯噔一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他才表面平静地说:
“所以你认为他是有前车之鉴?”
“对。”少边庭像是在分析一个工程问题,追根溯源地深挖起问题核心来,“很有可能是之前的感情经历让他认为不再有沟通的必要。他这么走不是很像惊弓之鸟么?是不是他之前经历过沟通不畅,结果也想走也走不了的状况?”
少荆河边听边不动声色地盘算。
虽然他是对少边庭编了瞎话,但少边庭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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