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袈言悔得百爪挠心。
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这本来也不是他会做的事,可是这阵子的情绪积累,加上身体不佳,让他现在不知不觉就成了个喜怒无常蛮横无理的人。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正好遇到路萌。
路萌正迎面过来,一看到他,立刻喜笑颜开地冲到了他面前:
“梁教授--咦,荆河师哥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梁袈言一听赶紧问:“你你见到他了?”
“对呀。就在宋老师那儿。他来找宋老师谈游戏的事。”
“什么时候?”
路萌看他这么惊讶,以为他们没见着:“就……”她手指点着下巴仰头想了想,“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前?他还问我你在哪间教室上课,说要过来给你惊喜。怎么他没来吗?”
梁袈言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赶紧回了办公室,把东西放好,拿上包。现在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人了,他赶紧给少荆河打了个电话。
结果忙音,“正在通话中”。
于是梁袈言就边打着电话,边满研究所里找少荆河。
少荆河第一次来这地方,总不能出去乱跑。除非是……
一气之下买车票回去了?
应该不至于。他又不愿把事情想得这么绝望。
难得来一趟,而且才刚来,应该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他自我安慰,跑得气喘吁吁。
少荆河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他打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打通。
他没办法,只好给宋空林打电话:
“宋老师,荆河跟你今天还有约吗?”
宋空林这会儿都到家了,真准备吃饭。接到他电话还挺惊讶:
“荆河?他不是去找你吗?怎么,怕我打扰你们还特地来确定一下呀?告诉他不用过来了,就照我们上午商量好的那么定就行。你们,啊,就--”
“不是宋老师,我没见到荆河。他要是不去找你了……那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可能还会去哪儿?”
“啊?不会吧?他不说了会去找你吗?没去?”
“不是……他是来过,不过当时我在上课……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先说他有没有说还有其他的计划?”
宋空林认真想了想:
“我印象里是没有。他就在那儿呆了一个小时不到。聊的也是游戏内容的事,没聊其他的。再说他肯定是会去找你的呀,我寻思也不用多问了吧……”
梁袈言又不得不懊恼起来。
“你没给他打电话吗?”
“打了,一直在通话。”
“那可能是有别的事找他。”宋空林还劝他,“他也说了他那边现在事情挺多的。你现在哪儿呢?”
“还在所里。”
“要不然你先回家,过阵子应该就能通了。你可以先把饭做上,别待会儿人找着了,两个人还赶不上吃饭。”
梁袈言想想也对。少荆河总不可能拉黑他,既然电话能打通,那就待会儿再打。他先回去做饭,也算一点弥补。
为此他还特地先去了趟附近超市,买了些少荆河喜欢吃的食材,最后拎了一堆菜回了小区。
他刚才心里急,又跑了一阵冒了点汗,出来迎风一吹,头疼就更厉害了。
一直强忍着去了超市,现在到了楼底下,已经是喘起了粗气。
他一直知道锻炼身体的必要,但一边又毫无志气地躲着这个懒。只有每到这种分外凸显体质的时候,望着高高的楼梯,才后悔地重重喘了口气。但也只能咬着牙,一步步走上去。
他边走手里还边攥着手机,就怕错过少荆河打回来的电话。
一层、两层、三层……
他走三层歇一歇,缓缓几乎让脑袋要裂开的头疼带来的痛苦。然后再咬着牙,继续爬。
等他好不容易终于爬到了六楼半的转角,肺部已经快要闷得喘不上气了。
他站在转角,气喘吁吁地仰头看了眼自己家门口,忽然发现那门前坐了个人。
他一惊,再定睛看清楚,激动的泪花一下冲到了眼眶:
“荆河!”
他叫。
可是嗓子哑了,一半是因为生病,一半是因为没气。
声音太闷,又小,被外面马路上的车声人声淹没了,少荆河没反应。
梁袈言就地放下手里的袋子和包,轻装走了上去。
上了楼梯他才渐渐看清楚,少荆河原来是靠在门框上,大概是也累了,正在打盹。
等他快走到了头,少荆河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还有些迷糊地往楼梯一望,他赶紧站了起来:
“教授。”
梁袈言就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那么看着他:
“打你电话你也不回我。”
少荆河下意识看了眼也靠在墙边的书包。梁袈言顺着看过去,才看到书包上他手机正插着充电宝。
“手机没电了,刚才自动关了机。充电宝也没多少电了,我还担心你要还不回来,恐怕我得下去找地方充电去。”
少荆河看着他解释了一下,但表情是谨慎小心的,像是怕他下一句话又是撵他走。
梁袈言看了他一会儿,对他伸出手:
“拉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少荆河连忙向他走过来,不光接了他的手,还下了那两阶楼梯,习惯性地扶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身上,给他拨开掉落到额前的头发,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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