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荆河模糊地应了声,两个人终于把电话都放了。
少荆河跟他叔叔打完这个电话,也是累得够呛。少家人不比外人,都一根藤上长下来的基因,没有谁比谁更好对付的说法。
他又倒往沙发上一躺,仰面的时候忽然看到梁袈言站在卧室出来的墙边。
“你起来了?”他赶紧又起了身,看着梁袈言慢慢走过来。
“我听到你打电话。”
梁袈言在他身旁坐下。
少荆河拧了拧眉,有些烦恼地失笑:“吵着你了?因为我叔叔特别啰嗦,我实在是光拿手机就拿困了,就干脆放下来开了免提。”
他解释完,就把这事丢到了一边,关心地摸摸梁袈言的脸:
“现在觉得好些了没有?”
梁袈言点头笑:“好多了。这不是起来了吗?”
少荆河也笑:“嗯,我听声音也好多了。煮了粥了,先吃一点?”
说着他去窗户边的简易小厨房拿了碗,给他盛粥。
梁袈言看着他在那边忙活,状似无意地说了句:“你的家乡话还挺好懂的。”
“是吗?不过,也必须好懂啊。官话官话,让皇上听不懂可还行?”
少荆河把粥端到他面前,又给他拿了两碟小菜过来:
“这是我刚才去超市买的。我看你买的那些里面没有适合开胃的。”
梁袈言看了眼那两碟,一碟卤牛舌,一碟凉拌小菜。
少荆河很知道他的口味了。
他拿起碗:“你吃了没有?”
“吃了。”少荆河点头,指着那些菜,“也是粥和这个。这牛舌味道不错。”
梁袈言喝了口粥,吃了两口菜:“那我买的那些呢?你都没动?”
“本来要做的,但想了想又觉得一个人吃没意思。”少荆河望着他,笑,“我等你好了给我做。”
梁袈言睨了他一眼:“那我要今晚好不了呢?”
“那就明天呗。”少荆河笑笑,“反正你什么时候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吃。”
梁袈言垂着眼睫喝粥,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要是明天也没好呢?”
少荆河不当回事,伸手又拨着他的头发理理顺,嘴里答:“那就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
梁袈言放下碗,在手里惦着,垂着头:“你叔叔不是催你回去么?游戏不是……”
“你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走。”少荆河用指背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
梁袈言对他转过头,正要说话,少荆河趁机在他喝粥喝得湿漉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亲完他也没有退回去,照样鼻尖碰鼻尖地看着他,微笑: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呢,梁袈言?别说我在的时候你生病,就是我不在你生病,给我打个电话,我也会马上过来。现在交通很方便了,网络也很方便,没有什么事能真正阻止我们见面,只除了你。”
梁袈言耳根发热,秋月般的眼睛明亮地照了他一阵,也没照出什么魑魅魍魉心口花花来。
因为少荆河的眼神实在是赤诚,明澈干净,根本照不出一丝违心和讨好。他自己反而被那深不见底的凝望看得耳根子更热了。
他脑海里回荡着他刚才那番话,其实心里是高兴的,但又禁不住羞赧。
他微微笑起来,眼神投在他的眼波里,像月影倒映在幽暗的湖面上:
“你刚叫我什么?”他低声问。
“梁袈言。”少荆河望着他的眼睛笑。“不行么?”
梁袈言的心湖激荡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们多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但少荆河就总能时不时让他又有种心动的感觉。
嗯,梁袈言。
他竭力作出淡定的样子,点点头,把脸转回来继续喝他的粥。
少荆河当然看得出他高兴着呢,便趁着他高兴,鞋一蹬,缩腿上了沙发。
然后长腿抻开一前一后地把他的身体夹在中间,这才又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说:
“我是相亲免疫体质。”
梁袈言耳根动了动,却依然平静地答:“关我什么事?”
少荆河的手闲不住,手指玩着他的发根,语气很认真:
“关于我的这些点点滴滴,你必须了解的,梁教授。”
梁袈言终于忍不住又扭过头:
“对你姑母呢?你也免疫?”
少荆河修长的手指又划过他的鼻梁:
“她是我姑母,不是我亲妈。”
“那你叔叔呢?你不怕他借着……”
少荆河抿唇一笑:
“我坚持找他,除了他公司的技术确实头一号,还因为知己知彼啊。叔叔要是那么分不清形势的人,也不能把公司做到上市了。”
梁袈言这才真放了心。
可他这么自信,又让忍不住调侃,似笑非笑地回他一句: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少先生。”
少荆河这时候却看着他,很是认真地问:
“所以你相信我吗?”
梁袈言一时没明白,眼神里流露出疑问,正要开口。他又紧接着问:
“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会受别的人别的事影响对你的爱。哪怕再艰难,我都不会放弃你。这件事,我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能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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