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计较考验里的鸡皮蒜毛没意思,还不如赶紧缩短刑期才是硬道理。
路萌要去把录像导出来,很快就和少荆河分了手,一溜烟回了宿舍。
少荆河回到梁袈言的公寓,推开卧室的门,梁袈言还裹在被子里。
少荆河走过去,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
不算烫。比正常体温高一点。
他又顺着摸了摸梁袈言的脸颊,脖子,也都还好。
被这么摸了两下,梁袈言也醒了。
迷蒙地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眼睛慢慢在他脸上聚焦。他嗓子出不了声,只能用嘴型问:
“上完了?”
“嗯。”
少荆河坐在床边,俯下身亲亲他,嘟哝:
“你还派路萌去监视我呢。”
梁袈言初听还没明白,疑惑地看了他一阵,才慢慢清醒过来,也回过了味。
“我叫她去拍……”
“嗯。”少荆河鼻子里哼出一声,俯瞰他,“这么不放心我呢。”
“没有不放心啊。”
梁袈言被他这气呼呼的口气弄得倒不安起来。
他出不了声,光有口型没有语气,他总担心意思没法正确传达到位。于是挣扎着想起来跟他说清楚。
少荆河一看到他动,就赶紧按住:
“哎,你躺着。干嘛?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梁袈言抬起只胳膊挡开他的手,坚持起了半身,靠在床头上才看着他说:
“我就是想叫她去拍一下,我没看过……”
他越这样弄得少荆河越紧张。少荆河就是有那么点在意,但他生着病,那当然相比之下什么都不重要了。
少荆河只想着赶紧安抚:
“行行行,我知道了。就随口一说,开玩笑的。你头还疼不疼?嗓子呢?”
梁袈言摸摸头,摇了摇:
“好多了。”
“那行。那看来这药还是有效。”少荆河把搁在床头柜的水和药递给他,“再吃两次巩固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梁袈言乖乖地喝水吃药。
他有阵子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所以早上少荆河一走,他又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
觉睡好了,身上的大小毛病都可以不药而愈。
他明白其实少荆河才是他的药。但这话他又说不出口。
他只能在少荆河把水杯接过去后,顺势又抓住了他的手。
“你什么时候走?”
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这问题他已经问了很多遍。
少荆河每次听到都仿佛能体会到他生着病的那种孤苦无依,毫无安全感。
所以听着听着,就难受得不行。
“等你好了我再走。”
少荆河抚着他的脸颊,目光轻柔。
“不然就是你赶我我才走。”
梁袈言知道他就是为了让他安心,但眼睛里依旧跳动出笑意,又想起刚才想要解释的事。
“我……”喝了水他勉强能出一点嘶哑的声音,“我是想看你,才叫路萌拍的……”
“我知道。你想看我上课上得怎么样。”少荆河安抚地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可梁袈言知道他还是没懂。于是执拗地,又摇着头,一字一句重复:
“我,是想,看你。”
少荆河点头:“是,我知道,你想看我。好了,你——”
梁袈言摇头:“不,你不知道。我,”他点点自己,又点点少荆河,“你。”
少荆河本来还在点头,可过了一会儿,脸上出现了一丝顿悟的错愕,然后慢慢的,错愕越来越大,直至变为完全的惊讶。
“你是说……”
梁袈言这才开始点头:
“我们,就一张照片,也没有,别的……”
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把三年前那段黑历史现在当宝似的看。
少荆河彻底明白过来,一瞬间像股滔天的大浪迎面打来,把他打得又懵又痛。
心疼。
因为他自己不太拍照,所以平时也没人家情侣拍起来没个完的习性。梁袈言不说,他都想不起还有这事。
甚至才又真切地明白过来,原来梁袈言是真想他。
能看个他上课的视频就心满意足了。
少荆河的眼睛一下湿润了。
他眨眨眼睛,笑起来:
“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要拍多少有多少。”
他的手摩挲着梁袈言的下颌。
“我以为你不爱拍照,我平时也不太拍……不光拍照,任何时候你想我了都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
不提电话就算了,提起梁袈言就怕。
他摇头:“算了,你这么忙。”
少荆河手固定住他的脑袋,直视他的眼睛:
“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说两句就挂。你要是不嫌烦,我就是工作也把手机摆旁边,你可以看我工作,看我们开会,看我们定稿……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梁袈言笑:“我有这么闲?”
少荆河凑过头去,和他抵着额角:
“我希望你闲呢。越闲越好。这样就能来看我了。现在我们隔得这么远……我多想你能来。不然,”他咕哝地一下搂紧了梁袈言,“别一个季度了好不好?一个月?一个星期?”
梁袈言的心早就愿意了,可还是含笑看他:
“不做库克了?”
“人家库克又没有异地。人家在一起才能全力以赴投入工作。哪像我,一边工作还得一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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