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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少爷出来挑领带的时候,他问我:“没见你穿过西装,不喜欢?”
“别扭。”我跟他说,“出去火拼,穿西装不方便。”我身上还穿着追悼会那天刚买的黑色印花短袖。
“未来也不止是打打杀杀,你也买几套。以后出去谈生意用得到。”
我听他这个意思仿佛未来还要插手庆山帮的事情,也不明白他为何刚要那么跟佛山卢及二叔说。
少爷大概是看出我有困惑,说:“若不表现的对家里的事情不感兴趣一点,又怎么能引得内鬼留出马脚?”
“那少爷你是打算辞职?”
少爷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快去把身上这套花花绿绿的短袖换了。”
我挑了两套衣服换了出来给他看。
少爷拖着下巴,表情莫测:“这个……阿志,以后不要穿沙滩短袖,更不要带这么粗的金链子。”
“不好看吗?”
“不是,就是太像黑社会大佬。”
“可我就是混黑社会的。”我给他看手腕上那条带着佛牌的金手链,确实有点粗还有点沉,打架的时候都感觉拖后腿,可是谁不喜欢这么金光闪闪的玩意儿。
“这是阿斌去泰国玩的时候给我求来的。很灵,保平安的,你要不要我送你。”
少爷被我逗笑:“算了,我放弃。你的码数我知道了,衣服我给你挑。以后就穿这些。”
接着他帮我挑了十几件衣服裤子,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或者蓝色,衬衣不是白的就是浅蓝。等我试了出来,少爷却看着我不说话。
他那样看我,让我实在有点尴尬。
“这个……我还是算了吧。”我说。这衣服在我身上别扭,总觉得捆的太紧,哪里都施展不开。
“穿着吧别换了。”少爷说,“我不是觉得不好看。是阿志你穿成这样,还真有点像个公司的上班族,很清爽,很好。”
待买好衣服,便开车去琶洲的去处,谢少云又收起了刚才稍微轻松一些的神情,恢复了沉默。
我开着车,偶尔看到他的侧脸,也不禁有些难过。
他是个刚毕业两年的研究生,进大学教书也不久,年纪轻轻刚参加完父亲的追悼会,又开始准备母亲的葬礼。
我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什么他一滴眼泪也不流。
“少爷,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打算嘛……”他沉吟一会儿问我,“我想见见大鸡哥。”
……这个谢少云总是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现在局势明显紧张,还去见对手。万一被人伤了,或者抬手杀了大鸡哥,仁和堂碍于面子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
“很难办?”他问我。
“也不是。”我说。
黄建发不好赌不好毒,就好色,天天身边女人都不同,还号称要睡便天下美女,又自喻是个情圣,早年就在CICI姐那里烧了大把的钱,想要获得CICI倾城一笑,成了帝豪酒店的常客。所以才被人叫做“大鸡哥”。
如今这个局面,要想见他,又不引发大规模的械斗,估计也只能在CICI?那里了。虽然帝豪酒店的地皮是谢家所有,但是帝豪本身有大半股份在CICI手中,所以她从不怎么听话。更何况我在CICI那里一直不受待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大鸡哥且全身而退。
我在路上给CICI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她根本不接,于是我只好给她发了个短信,让她有空了赏脸回我电话。
到琶洲住所的时候已经很晚,少爷问我吃什么。
“我看楼下那家烧烤不错,生蚝一打才十几,啤酒还买一送一。”我和他讲,“要不下去吃了才回来。”
“整天都吃烧烤多不健康。”他看了看冰箱,空无一物。“会做饭吗?”
“不会。”我说,“男人做什么饭。”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酒楼,排挡,外卖,有什么吃什么。忘了就不吃了。”我这个人对吃饭也没什么追求,鲍鱼燕窝是吃,烧烤杯面也是吃。
他看看我,仿佛有些无奈:“我下楼去士多买点菜。”说完这话他拿上钱包,换了双人字拖就匆匆下了楼。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打量四周。这个房子是个三居室,一间卧室做书房,我挑了小的那间放下行李打算自住。
房子所在的小区不小,也不算新,物业较为负责,出入都有安检登记。两条街外就是警察局。安全性勉强及格。
楼房不高,电梯有两台,防火通道三个,每层外墙都有屋檐,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考虑顺着排水管道往下爬,从下一层脱身。需要准备结实的绳索,以备不时之需。机动性还可以。
唯一不好的是,楼下有菜场,士多,还有好多餐饮店。门口的BUS可以直达大学城。人群复杂,万一有什么人潜伏其中,很难发觉。
正在出神的时候,少爷提着购物袋回来了。
“再看什么?”他问我。
“没什么。”我看看他的购物袋,问他:“少爷,楼下士多有没有绳子卖?”
谢少云的厨艺也没有高强到哪里去,他给我煮了一碗面。
一碗龙须面,水开下面,再开了扔切碎的番茄和鸡蛋进去,又过了一会儿,加了点盐就给我端出来。
“吃吧。”他用围裙擦着手对我说。
面有点烫,第一口下去的时候差点把舌头烫坏,寡淡到什么味也没有。可是很快的就能感觉到一种清淡的香气,番茄的酸甜混合着鸡蛋的清香,又有着龙须面特有的小麦香。那种温暖传达到胃里,又蔓延到四肢,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妥帖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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