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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浪费啊。
景歧叹了口气。
……
傍晚的时候明继迎来小高峰,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多人。
店里人忙得团团转,景歧收钱收得都没有表情了,前门两位迎宾的同事到最后好像跟复读机似的。
他心想明继这客流量挺神奇的,有时莫名其妙能增好几倍,不知道又是哪股神秘力量给掌控住了。
没想到快七点的时候陈主管过来,挥挥手让他去医院了,随后很顽强地接过了前台的位置。他先是去洗了手,把满手的钱味给洗掉,想了想,保守地先把钥匙给拿上了。
景歧出门时对上门口那两位的目光,仿佛他是个划水的老油条,还有点儿心虚。
*
熟悉的药水味。
"晚上好。"
"晚上好。"冯时从床上爬起来,脸色相比早上好看了很多。
打开盖子时他还期待了一下,然而依旧是粥。
冯时认命地接过来勺子。
其实他没胃病以前挺少喝粥的,不太喜欢喝这个,怎么爽怎么吃。
后来老天要他亡。
景歧还是低头看手机,冯时斜眼瞥了他一眼,因为中午那一幕,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看的是网课,有种很膨胀的看穿了他的感觉。
景歧还真不是。
他在看短信。
银行卡里多了两千,宋婧转的。
他看着那条信息,想了想,点开宋婧的号码。
"不用再给我转钱了,我现在找到工作了。"
而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很久,景歧在这句话的最前面又加了一个"妈"。
他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发送。
片刻,那边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嗯。
景歧看着这个字,最后收起手机。
他这回吃饭吃得特别慢,几乎比上冯时的速度了。最后两人差不多一块吃完,景歧走过去拎上饭盒,"那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冯时道,"拜拜。”
景歧只是点点头,看起来有点儿心不在焉,"不用。"
冯时看着他一步步走出病房,眉头忍不住向下皱。
刚刚景歧那气压低得都快看不见了。
饶是他再粗心,多少也能发现些不同,虽然这人平常也是一副淡淡的不太鲜活的模样,可至少没到压抑的程度。
从“静”到“默”。
情绪起伏还挺大。
冯时垂着眼睛,没让自己继续想。
他恰好撞见了,不代表得去深究。
吃饱喝足尿意涌上,可那位老人家正待在厕所的病房里,待的还挺久了。冯时过去敲敲门,确认了对方没在里面出什么意外,也没有催什么,提着杆,吊着针就出了病房门,打算去外边儿的厕所解决一下。
没想到刚走出走廊,就在这一层的座椅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景歧用手蒙着脸,有些栗色的发丝在白炽灯下显得柔润而干净。
走出门看到椅子时,他一开始想,就坐五分钟。
就是突然有点儿累了,想休息一下。
是腿太不听使唤,不是他主动要坐的。
脑子里乱哄哄的,有数学字符、111111、还有刚才收到的短信……交织组合成一场轰然的海浪,一浮一沉,压的人头又晕又痛。
他知道宋婧会很累,为了他的事,主要还是为了他爸的事———他出来找工作,就是不想他们家的压力全部压在她身上。
他十八岁,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分关注宋婧对他的态度,景歧倒不是没预料他妈这种反应,该习惯了的。
可这个嗯还是有些让人喘不上气来。操。
胸腔里的气跟堵住了似的,闷而深。
来场风暴或下场大雨就好了。
不是春天吗,春天怎么不下雨?……
他迷迷糊糊地想。
耳边一片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像是被什么糊住了耳膜,将他与这个环境相隔开。
烦。也闷。
然而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显得很突兀。
吵。
但更多的是一种清晰感。
"喂?"景歧也没看,接起,声音很沙哑,原本他音色就偏低,这么一声儿简直跟喉咙给磨过了一般。
"景歧吗?"
他睁开眼,这声音似乎是冯时。
"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回应。
"你到明继了吗?"
"到了。"景歧想也不想地回答。
结果说完这两个字他就清醒了,他飞毛腿么,五分钟能跑到明继。
飞毛腿都不这么嚣张的。
景歧不知道,其实他坐在这儿快有十分钟了,当然十分钟内从医院回到明继也是一件很牛逼的事。
"哦,"那边的冯时说,"呃……那你有看到我的书包吗?黑色的。"
"看到了。"景歧破罐破摔,脑子全是水。
冯时站在走廊,伸出一个头,像个脊椎前倾的鸵鸟,听到他这句不禁哑然。
景歧这号码是之前存的。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扯。真扯。
即使真回了明继,书包在三楼,他是围着自己书包转吗,还是眼睛能透视,一口一个看到了。
冯时顿了一下,说:"那麻烦你下次过来的时候把我书包带上行吗,谢谢。"
"行,"景歧说,"不用谢。"
真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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