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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周扬就很给面子的捂住鼻子,说:“你不能少喷点吗?这都能药死蚊子了。”
“哎呀,我这不是想给你去去晦气吗,”他在病房溜了一圈,甚至连洗手间都看了,出来后就问,“人呢?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嗯,走了。”
“那你给皓子回个消息,他都快急疯了,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说给你电话,打一个你挂一个,快说,是不是季盈秋这臭不要脸的干的!”
“说谁臭不要脸?”周扬斜了他一眼。
呦呵!还有理了?
王骞羽简直想把这货拍死,顿时就挥了挥手,围着他的转了一圈,盯着他的脚说:“就你这样,一周后的服装秀你还能上吗?”
“我可没答应你要上。”说完他就转过身,又看外头去了。
“我又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就通知你一声,”他又摸了摸下巴,说,“既然你瘸了,那我是不是得换个人?”
“随便你,快送我回去。”
“您这也没跟我说你瘸了啊,我这怎么把你弄下去。”
周扬知道他就是想和自己杠,咬牙切齿道:“去护士站借轮椅!”
好不容易回到家,王骞羽拎着钥匙就走了,还吊儿郎当地说:“晚上饿了自己想办法啊,这两天我就不回来了,还有,秀的主题赶紧想,再不想你就要凉了知道吗!”
“快滚。”
晚上周扬因为行动不便,很早就躺床上了,手边的手稿册子都摊了几个小时,他一笔都没画,反而拿着手机不放,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某人的朋友圈,直到每一张照片都烂熟于心,然而他还是不想睡……他盯着季盈秋的头像看了很久,那是他在某个海滩站着的背影,海水湛蓝,堪堪没过他的脚踝,而他张开双臂——很好看,却不是从前那个了。
他有些失落,胡乱洗了个澡就蒙头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四五点他就醒了次,清晨的空气泛着丝丝凉意,还有点风,吹的窗帘的一角都扬起来了,昨晚窗户忘关了,他被冻的有些冷,就瘸着腿下床关好落地窗后又睡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深,光怪陆离的梦做了好几个,都是从前的了。他梦到自己坐在候车厅,什么都没带,只握着一张机票,而大厅里,一则语音播报一直响着:“前往伦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E—CA338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29号柜台办理。谢谢!”
梦里他的心跳很快,无数次他都想站起来,想走到那个拐个弯就能看到的柜台,他的手心都是汗,他很慌,很紧张,很茫然,但是他还是一直稳稳的坐在等待区。
而语音播报一直持续响着,温柔的女声每一句都像是砸在他心上,将他的心砸的鲜血淋漓——留在这里,或者陪他出国。他有两种选择。
“前往伦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E—CA338次航班将在17点10分截止办理乘机手续。乘坐本次航班没有办理手续的旅客,请马上到29号柜台办理。谢谢!”
他一直都没动,那张和季盈秋同一个航班的机票已经被他捏碎了,上面有他手心抠出来的血,也有刚才紧张流出来的汗,总而言之,直到他的心跳变得平缓,而语音播报也变成下一班航班,他都没有起身一下,他知道他心里的决定了……
走出去时,外面的天很蓝,风轻云淡,而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停止流动的声音。
季盈秋秋走了。他想——
在这片土地上,我最爱的那个人走了。
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我再也不能远远地看他了。
他会恨我,恨我,恨我无情恨我出尔反尔,恨我没有勇气恨我没有担当,恨我做的这一切。
他再也不会爱我了。
也再没有人像他一样爱我了。
哪怕在梦里,这种疼痛也清晰无比,直到周扬的手磕在床头柜上,他才一身冷汗地从梦里惊醒。
他狠狠地喘着气,过了很久,直到一丝阳光透了进来,他才一瘸一拐地下床去了卫生间……他有段日子没做这个梦了,猛的又来一次,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大喜大悲都是一种消耗,这让他有些难受,将脚上的纱布也扯了,他才开始淋浴。
洗到一半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门铃在响,以为是王骞羽这个不要脸的浪货回来了,就没理他,依旧慢悠悠的洗着,后面听着门开了,他就更放心了,跨进浴缸里开始泡澡。
大概有十分钟,外头静悄悄的,周扬隐隐觉出一点不对劲——王骞羽今天怎么这么邪乎,话有点少啊?
手扶着浴缸边缘,他不由朝外喊了句:“你死了没,没死说句话。”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外头依旧安静如鸡。
而外头季盈秋抱着一束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旁边还有他新买来的轮椅……
其实昨天接到王骞羽的电话他一点也不诧异,他甚至还想自己先联系他,就听他说:“来我这,中盛广场的星巴克知道吧,我把钥匙给你,你替我看着周扬两天。”
“……那你和他……”
“嗯哼,来不来,不来我挂了啊,我给Lisa打电话了啊,这美女可惦记我们家周扬很久了,我寻思着他可能还有直回来的可能性……”
狗屁你们家!
“我马上来!”虽然他很想隔着电话把这货锤死,不过这一瞬间,他还是很激动,有什么事情比知道想追的前男友依旧单身这个事情更让人振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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