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惜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潘瑶的心疼,他还因为又能赚钱而高兴着呢,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得苦,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对他来说充满了满足感。
回家路上经过张家老宅,老宅里还挺热闹,除了张家人在修葺打扫祖宅以外,还有不少外姓人在天井里排队,她们都是来借用张家的石磨磨米浆回家做发糕的。
阮惜时觉得潘瑶也许会对石磨感兴趣,就带着她走进去看了看,正在闲聊的村妇们见他们进来后,纷纷问道:“时仔,今年你也要来磨米浆做发糕吗?”
阮惜时笑着摇摇头说:“不是啦,我只是路过就进来跟婶娘嫂嫂们打个招呼,顺便带我妈妈来看个新鲜。”
村妇们捂嘴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呀,只是个粗活而已。”
潘瑶走近石磨,看着人推动磨石,米和水从上面的小孔流进去,然后被磨成粘稠的米浆,顺着渠道流进桶里,变成一桶白色的米浆,她惊叹道:“这样原始的工艺如今在大城市里已经很少见了,城里一般都是用机器代替,磨出来的东西少了些自然的味道,而用石磨磨出来的,想必会好吃很多。”
其中一个村妇就说:“可不是嘛,咱们用石磨磨出来的米浆,里面还混入了石粉,用你们城里人说的话就是,添加了什么矿物质啊,反正说对身体有益的。”
潘瑶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这可是纯天然的微元素产品啊。”
村妇们见她这么高兴,就大方地跟她说:“嗨,时仔妈,你要是喜欢吃这个,等到时候我们家蒸好了,送一托过去给你们尝尝。”
潘瑶乐得笑弯了眼:“那感情好,我就先谢谢你们了。”
第二天,阮惜时和陆择一早就去了田里挖土豆,等潘瑶睡了个自然醒出门找来,他们都已经挖了一箩筐了。
潘瑶一边埋怨着一边加入了挖土豆的行列:“你们俩孩子真是,出门干活了也不告诉妈妈一声,好让妈妈也出来帮忙。”
阮惜时笑着说:“这不是怕吵到您休息才没叫您的嘛,您应该多休息,这些事情我和陆择哥来做就好了。”
潘瑶看着箩筐里的土豆,忍不住问道:“这么多土豆,能卖多少钱啊?真的能卖完吗?”
阮惜时应道:“这也不一定,如果行情好,就能卖三块多一斤,如果行情不好,可能卖不完,到时候还得带回来,只能留在家里只自己吃了。”
潘瑶没想到做农民也有风险,一时又开始感叹阮惜时生活不容易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距离春节还有两天,是一年中最忙的那几天了,阮惜时天没亮就起床了,煮好早饭喂了鸡鸭,就收拾东西准备和陆择坐摩托车载两筐土豆去镇上卖掉,然后买年货回来。
潘瑶有了经验,今天就起得早了些,阮惜时他们还没出门她就醒了,怎么说都要跟着他们去镇上。
阮惜时为难道:“可是陆择哥的摩托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妈妈您就跟爸爸在家等我们回来嘛,我们很快的,要是你有什么想买的可以告诉我,我帮您买回来就好了啊。今天镇上一定会有很多人,我怕你们不好走。”
潘瑶就说:“你们可以搭妈妈的车去,土豆放在车尾箱就好。”
阮惜时想到他家门外那辆奔驰就有点囧,开着奔驰去卖土豆这种事情也太滑稽了吧。
见阮惜时不乐意,潘瑶就开始装妈妈式可怜,恳求道:“你就让妈妈跟着去嘛,妈妈好多年没在国内过年了,今年难得和宝宝你一起过年,妈妈也想参与到筹备新年的活动中。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妈妈可以开车跟在你们后面,去到镇上也绝对不妨碍你们,你们想买什么都不用顾虑我。”
阮惜时舍不得看她在自己面前低微的样子,果不其然就心软了,问潘瑶说:“那您认识路嘛,到时候会不会迷路找不到我们什么的?这段时间镇上人多,小偷也多,很不安全的,您一个人我觉得可能不行,要是爸爸也去那还差不多。”
潘瑶马上就说:“你爸爸肯定也去的,他其实也想去见识一下小本买卖,昨晚还一直跟我念叨说村里人怎么赚钱。”
刚起床吃早饭的许立新:“……?”
昨晚睡觉前一直在心疼阮惜时辛苦赚钱养家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她吗?
阮惜时也觉得他爸爸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但是也没点破潘瑶的小小谎言,笑着摇摇头说:“行吧,那你跟爸爸走我们后面,到时候有什么事手机联系就好了。”
大家吃完早饭,阮惜时和陆择把两筐土豆放上车就出门了,潘瑶和许立新走在后面,负责关家门,然后开着大奔慢慢地禹西跟着他们往镇上开。
镇上果然人山人海,别说小汽车,连摩托车都难走,最后阮惜时也不强求进大市场卖土豆了,直接让陆择在路边停车,跟很多临时摊贩那样在路边摆摊。
和阮惜时想的那样,春节前很多人因为担心春节期间没人卖菜,所以都选择在这几天储存粮食,肉类和素菜。阮惜时卖的土豆表皮看着很新,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这样新鲜的土豆谁不青睐呢,买回家可以放好长一段时间慢慢吃,方便又实惠。
来问价的人很多,阮惜时心里就有数了,把土豆的价格定在了两块钱一斤,两筐土豆总计一百四十斤,可以卖两百多块钱。
潘瑶和许立新就站在他们对面看着,阮惜时一边称土豆一边收钱,忙得一头汗,太阳升起来照在他的脸上,汗津津地发着光,但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疲惫,反而乐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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