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奇地问道:“船从内地开来,需要多久时间,是不是像古诗上说的那么快,像是‘千里江陵一日还’?”
潘瑶笑着说:“那是李白因为归心似切,才觉得船开得快,实际上观光的轮船会走得很慢,方便旅客有足够的时间去欣赏沿途的景色。”
阮惜时噢了一声,沉思了一下,突而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像李白一样,感觉到‘千里江陵一日还’?”
潘瑶不知道他还会学以致用,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阮惜时指的是他们回家这事,然后高兴地笑了起来,摸摸阮惜时的脑袋说:“是啊,妈妈现在也跟李白一样,觉得这一路走得飞快,再过一会儿,你就能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了。”
许家在G市也是个大家,往上三代,曾经是很成功的银行家,在当地金融界很有声望。虽然后来许立新陪妻子移民国外休养,和G市的联系没有以前那么密切了,但许家其他支系在当地还有些地位。
这次许立新找回了多年前被拐卖的小儿子,家族里的亲戚知道后都为他们感到高兴,甚至还主动出面邀请亲朋好友合作伙伴来参加迎接小公子归来的聚会,早在许立新他们回来之前,G市就有了风声,记者们蠢蠢欲动,宴会还没筹办好,就已经在G市闹得沸沸扬扬了。
许立新在G市那套别墅还没有卖,这次他们回来之前就让人打扫过,所以他们一回来就可以直接进去住。
别墅用金属栅栏围起来,大门是欧式大铁门,里面有草坪,然后有一座洋气的大房子,比赵四家的那栋小洋房还要大还要漂亮,说是像宫殿也不为过。
下了车,阮惜时站在房子前的阶梯上,迟迟不敢抬脚进入,怕自己在洁白如玉的地砖上留下脚印,弄脏了这样好看的房子。
像是看出他的顾虑,潘瑶对他伸出手,柔声笑着说:“来宝宝,妈妈带你去看你以前的房间。”
阮惜时握住潘瑶温暖的手,跟着她走进也属于他的家。
家里临时请来两个干家务活的保姆,见了主人家问个好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阮惜时被室内豪华的摆设震慑到,惶惶地握紧潘瑶的手,不敢和她走丢。
潘瑶带他参观了客厅,才沿着螺旋楼梯往楼上走,她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白日的光线直直照射出来,让阮惜时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等他适应这个光线,潘瑶领着他进去,他才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类似游乐园一样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玩具和小孩子的用品,看起来还有点新。
潘瑶给他介绍说:“这是你会爬之后,你爸爸让人布置的婴儿房,这里是整栋房子采光最好的一间房,原先是他的书房,后来你爸爸说小孩子要多晒太阳,就把它改成了婴儿房,里面这些玩具也是那会儿我和你爸爸精心为你挑选的。”
里面甚至还有学步车玩具车,有摇篮有座椅,还有小木床,到处都充满了小孩子的气息,看得出布置这间房的人对小孩的疼爱。
阮惜时走到摇篮那里,伸出手好奇地、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摇篮,随着摇篮的摆动,还发出一阵悦耳的摇篮曲。
他兀自玩了一会,沉浸在他已经不记得的婴儿时期的记忆里,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然而他那个时候实在太小了,还没有记事,他找不到一点点记忆,只能凭感觉想象。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学爬走的小孩,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一对温柔的父母,一家四口在这里做着最快乐的亲子游戏,笑声和摇篮曲交织在一起。
阮惜时满足地浅笑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潘瑶给阮惜时约了裁缝上门给他准备聚会的礼服,阮惜时站在试衣间,在穿着严谨刻板的裁缝面前伸直胳膊让对方给他量尺寸,他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没一会儿就无聊得走神了。
这两天陆择忙着去公司交接过去一年的工作,所以没有什么时间过来陪他,两人只有在晚上的时候能用手机聊聊天。阮惜时自从认识陆择以来,第一次和陆择分开这么长时间,很是不适应。
所以晚上用手机视频聊天的时候,阮惜时端端正正地坐在手机屏幕前,一言一句地跟陆择分享他白天做的事情。
“今天妈妈让裁缝给我做衣服,量尺寸的时候我想起小时候过年,爷爷没有钱给我买新衣服,就去镇上扯了一块布带我去裁缝店找师傅给我裁衣服,虽然说两者天差地别,但我感觉裁缝真的是一门很神奇的活儿。”
陆择笑着问他:“那宝贝今天做了几身衣服?”
阮惜时仰起头认真想了一下:“可能有两套吧,妈妈说时间不够,先给我做两套应急,不过我觉得一套应该就可以了,做多了好浪费的。”
陆择就安慰他说:“多出来的可以先放着以后穿,有备无患嘛,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场合需要穿礼服呢。”
阮惜时闻言就皱起了脸,问道:“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繁琐的聚会吗?”
陆择想到他可能不是很喜欢这种活动,就安抚他说:“如果你不喜欢,以后可以不参加的我们就不参加好了。”
阮惜时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比起应付客人,我更想去养鸡养鸭。”
陆择被他的回答逗笑了,跟他说道:“必要的人际交往还是需要维持的,社会就是人和人的交往所组成的,离开了人群,一个人很难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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