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间,他已经被男人抓着肩头狠狠按倒沙发上,微凉的手探入衣衫下摆,他条件反射地并指以掌刀切向对方的颈脉,却被眼疾手快扣住了手腕,男人因他贸然出手起了薄怒,扯下他领带,在他挣扎下,将他双手反捆在背后。
少年背着手,仰面倒在沙发上,抿唇死死看着尹义璠,不敢设想即将迎来的是后续该是何等不堪,可男人却只是俯身,轻轻凑到了他耳边。
“我原本也只想睡你这么一次。”男人衣衫整齐,抬手轻轻按在他肩头,西装边角亦不曾有分毫皱褶,而身下的少年,却因刚才的剧烈挣扎而狼狈不堪,衬衫的扣子甚至都崩开了一颗。
韩淇奥冷然道:“尹先生难道还希望,我因为你的垂青而感恩戴德?”
尹义璠浅色的瞳不见波澜,凝望他面如寒霜的模样,并不言语,径自从他身上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地说:“但现在我想睡你睡得久一点,你不妨考虑一下。”
“放屁!”
尹义璠听了他怒极之下的口不择言,也只是一笑,转身出了房门。
几分钟后,曲斌走进来,瞧见少年正坐在沙发上,艰难地要给自己解开绑住手腕的领带结,连忙上前帮忙,趁他活动手腕的功夫,说道:“璠爷让我送你。”
韩淇奥莫名其妙经了这么一遭折腾,哪还有好脸色,起身道:“用不着。”
“但万一沈孝昀……”
少年本已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这码事,握着把手的动作却僵住,片刻后,他回身朝曲斌道:“有劳。”
曲斌望了他半晌,眼中是挥之不去的研判。
送他到了深水埗的住处,曲斌见他住着极其陈旧的楼舍,才试探道:“冒昧问一句,新艺城给韩少的出台价,是多少?”
韩淇奥反应了两秒:“出台价?”
他脸上的诧异绝不似作伪,曲斌也就明白了,摇摇头道:“没事,是我问错了。”
韩淇奥直到这时候,才知道他是被新艺城给算计了。
临走,曲斌却又递给他一张房卡。
“璠爷请您下个周末,在希尔顿这间套房等他。”
韩淇奥克制着把卡摔在他脸上的冲动,反问:“这也算是’请’?”
曲斌仍然是一副温润姿态:“这对璠爷来说,当然算是’请’呀。”
“我要是不去呢?”
“韩少可以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韩淇奥捏着卡的指节发白,一言不发推门下车。
等曲斌的车一开走,他就抬手将房卡扔进了垃圾桶。
第3章
之后的几天,韩淇奥都在和公司谈解约。
但他入行之初签的是霸王条款,违约金是天价,以他现在的收入,恐怕要拼死工作一百年还未必还得清。但在他锲而不舍的闹腾之下,事情好歹是有了转机,他的经理人约翰最后无奈同意了一件事,往后再不会把他扔进那种地方了。
但他没料到,只那一次,就足够后患无穷。
当他某天跑了龙套回到家,却发现家门大开,那狭窄的空间里,多出来了好几个人。
他和尹义璠的另一名心腹赵成安的梁子,大约就是那时候结下来的。
赵成安没心没肺朝他迎过来,还一脸开朗。
而莫名其妙被私闯家宅,正窝着一肚子火的韩淇奥,想都没想就拳脚相向。俩人就在几十平米的空间里,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才被几个保镖模样的壮汉一人一边拉住。
“我不管你们什么人……”韩淇奥被保镖死命拦住,仍是发狠道,“我劝你们趁早从我这里滚出去!”
赵成安挨了他一记闷拳,胸口一阵阵发疼,闻言火冒三丈:“我好心好意接你去见璠爷,你这是什么态度?”
璠爷?
尹家那个流氓?
韩淇奥犹如当头淋了一桶冷水,一颗心当即跌进谷底。他扔了房卡,原来一点用都没有。该找上门来的,还是一样找上门来。这么多人,他不抱希望自己能全身而退。
那天他一言不发跟着赵成安去了希尔顿大酒店,一路进了尹义璠长期包下的套房,立在碧丽堂皇之中,却只觉恍惚。他不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一个一个地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他才二十岁,却不得不来面对这些他无比痛恨的一切。
他自幼家残离散,孤身从澳门跋涉到港岛,心仍在颠沛流离,人却要受困在权势编织的牢笼里,不得反抗。他无意识地将冰好的香槟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后,已不知道自己喝的是酒还是水。
手中的杯子丁零当啷滚落在地,少年头歪在沙发扶手上,却是醉得睡过去了。
尹义璠来时,已是深夜。
少年蜷缩在沙发上,酒杯横放在地毯上,杯中还残余一点痕迹。
男人缓步趋近,伸手撩开少年发了汗的额发。
这孩子生得的确好看。缩手缩脚毫无形象蜷在那,仍旧是眉眼如画。他的面容像是天然斧凿过的,再多一分,再少一分,怕都不如现在这样完美。
电视里正哗啦啦播着翡翠台的剧,尹义璠走过去把电视关了,没惊动人。等他洗完澡出来,少年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尹义璠的那一刻,皱了皱眉。
尹义璠看着他朦胧的模样,道:“醒了?”
“……嗯。”
“怎么喝这么多酒?”尹义璠抬手去触碰他眉眼,淡声道,“这一大瓶黑桃A都让你喝光了。”
韩淇奥头痛欲裂,强作平静地说:“也算不得多名贵,你堂堂尹家家主,还在乎这点酒钱吗?”
动辄上万的酒,到了他嘴里却是“算不得多名贵”,尹义璠眯了一下眼睛,半晌才说:“酗酒伤身。”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