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家境,贺砚回连个家都没有,所有家当全都在凌粟的小抽屉里摆着——一袋子身份证件,和一张存着之前医药费结余的银行卡。
虽然最近贺砚回帮着关牧州投资赚了不少,但要说起家底那也几乎是不存在的。
这么想来,自己和易行比起来那真是活脱脱的没有半点竞争力。
要怎么绑住凌粟呢
贺砚回皱着眉头,一边任由凌粟带着自己慢慢地在树荫下走走散着步,一边用力咬着奶茶的吸管。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是游乐场里的人却也还是很多,不少都是带着很小的孩子过来玩儿的。一群孩子举着氢气球,踩着树荫下斑驳的阳光,在贺砚回和凌粟两个人周围蹦来蹦去。
凌粟出神地看着在自己身边蹦蹦嗒嗒的孩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触动。
小姑娘剪着齐耳的短发,笑起来的时候小小的一排小米牙白得发亮,在看见凌粟这个好看的大哥哥之后,朝着他怯生生地歪头笑了。旁边的其他孩子叽叽喳喳的,都开始往这边回。
凌粟伸手掏了掏,从贺砚回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笑着蹲下递给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你们在玩儿什么呀。”
“在过家家。”旁边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挺着胸大声发言,“我是爸爸,她是妈妈,我们在结婚!”
凌粟忍不住笑了,语气温柔:“你们要结婚呀。”
“对!”小男孩儿往前挺了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公鸡。
“大哥哥!”旁边的小姑娘眼睛滴溜溜的,拉着凌粟的手晃晃荡荡,“我们可以结婚吗?”
凌粟哑然失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呀。”
小姑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好看!”
见这个好看哥哥只顾着笑,小姑娘不满意了,嘟着嘴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凌粟身上扑:“哥哥!!!好不好嘛~”
“不好哦。”
凌粟光顾着笑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旁边的贺砚回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低,因为和孩子说话,语调放得愈加温柔:“不可以和哥哥结婚。”
几个孩子看着高大的贺砚回,仰着头举着气球,连已经在嘴边的反问都忘了。
好高
好凶
好好看
“完了,那她们要找你结婚了。”凌粟蹲在原地,和小朋友们保持着同一个海拔,迎着满目的阳光看着不远处的贺砚回。
站在阳光下的男人英俊得简直像是缓步从云端走下来的天神。
高大而威严,带着不染尘世烟火的清冷。
“这个哥哥。”贺砚回朝凌粟声音的方向伸手,在感觉到那个人的之间搭上自己的手指的时候,牢牢握住让他借力站了起来,“是我的呢。”
凌粟转头看着旁边的贺砚回,只觉得今天的阳光着实有些炫目。
贺砚回握着他的手,像是有什么感应般在同时 转过了头来。
“那既然这么凑巧。”贺砚回握着凌粟的手紧了紧,继而转头去和小朋友们说,“那不如我们一起结婚吧。”
“那那你是爸爸,卷毛哥哥是妈妈!”旁边的小朋友叽叽喳喳地给他们指导。
“好。”贺砚回对着小孩儿出奇得有耐心,笑着向他们请教,“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要求婚的!”刚开始站出来的小男孩赶紧跑过来教育这对“新人”。
凌粟有几分怔愣,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走向。
他的手被旁边的小孩儿牵起,交到了贺砚回手里。
贺砚回郑重地接过了,接着,缓缓地
在凌粟面前矮下了身子。
直至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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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身边的一切声音在瞬间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孩子的拍手声,远处游客们的笑声,和风拂过头顶的满目翠绿的时候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
他的面前,只剩下了在阳光下浅浅微笑的贺砚回。
“凌粟先生。”
凌粟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贺砚回,他看着贺砚回认真的表情,一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一场玩笑还是
“你干什么呀。”凌粟强装镇定,晃着自己的手臂,“快起来呀,大家都在看呢。”
“凌粟先生。”贺砚回笑了,仰着头,用着凌粟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仿佛含着全世界所有不可及的温柔,以及万物都不可撼动的坚定。
“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从未停止过爱你。”
“我想把我余下的全部生命,都交给你,让你来赋予我所有的有意义的记忆。”
“我看不见星星,所以想自私地拥有一颗。”
“你愿意给我吗?”
凌粟目瞪口呆地注视跪地笑着的贺砚回,在长久的静默之后转头笑了,眨眼间却分明有泪从眼角里滚出来。
旁边的孩子听不懂贺砚回在说什么,但直觉两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哥哥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都停下了笑闹,一脸严肃地怯生生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凌粟死死咬着嘴唇,转过头来的时候一低下头,却忍不住还是让泪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眼泪顺手凌粟的手背,缓缓滚到了贺砚回的手心里。
“我愿意。”凌粟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声音小得根本听不清。
但贺砚回却笑了。
他站起来,伸手把凌粟拥进了怀里,附在凌粟的耳边声音低低地哄他:“不哭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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