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又问：“9月6号你穿的什么衣服？”。

　　“那天脸上过敏，起了疹子，所以我戴渔夫帽，用口罩遮脸，白色吊带上衣，浅灰色超短迷你裙”。

　　与视频里出现的女孩吻合，“之后你们去哪里？”。

　　“我去了乡下的奶奶家，他回家”，齐丽丽又往嘴里，塞一颗口香糖，吹出更大的泡泡。

　　“你奶奶家在哪里？怎么回的家？”。

　　“春田县梨花镇永民村，我坐37路公交车，到客运车站，坐大巴车回的”。

　　齐丽丽非常配合，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江寒颇为意外，“你对梁晓琳的印象怎么样？”。

　　提到梁晓琳，齐丽丽像似变了一个人，立即暴躁起来，语气里仿佛带着火苗，“别跟我提那个，不要脸的骚货，恶心”。

　　“她对你施暴？”。

　　“呵呵，她？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她只敢对她们班女生耍威风”。

　　“她没伤害你，为什么说她恶心？”。

　　齐丽丽露出厌恶之情，“她故意灌醉张一搏，借机献身，过后又以怀孕要挟，逼张一搏跟她在一起，这样女人难道不恶心？”。

　　“她已经”，程远泽话说一半。

　　齐丽丽冷笑，“活该，平时作恶太多，肯定她们班哪个长期，受她欺负的女生，忍不了给她推了下去”。

　　江寒:“她们班哪个女生，被欺负的最厉害？”。

　　“听说叫殷倩，挺好一个小姑娘，被她整得差点疯了”。

　　结束谈话，走出学校，程远泽递给江寒根烟，“梁晓琳死了，这些女孩好像都挺高兴的”。

　　江寒吸口指间的烟，没说话。

　　“陆诗冉、余晚晚、齐丽丽都提到殷倩，难道不是感情的事，是殷倩无法忍受她校园暴力？”程远泽说。

　　“不确定，我要回趟警局，我先送你回家？”，江寒熄灭烟，打开车门，钻进去。

　　程远泽跟着上车，坐副驾驶的位置，“我跟你一起”。

　　警局二楼的灯通亮，连环杀人案另本市女性惶恐不安，同事们都在加班。

　　江寒调取9月6日下午，客运站的监控，跟齐丽丽说的吻合，女孩的身材，跟齐丽丽基本相同，只是帽檐长，加上口罩遮挡，完全看不到脸，无法确定是齐丽丽本人。

　　回到家，江寒坐地毯上，看小喵吃猫粮，等小喵吃完，把它抱在怀里，坐到书桌前梳理案情。

　　拿出本子上的人物关系图，齐丽丽名字后的问号，改成对号。

　　案发当时高三五班正在上课，齐丽丽整节课都在班级，全班都能作证，基本可以排除，齐丽丽的嫌疑，但关于春熙路的事，她的话引人生疑，视频里女孩包裹的比明星还严实，脸部皮肤过敏，也不至于此。

　　爱美是女孩天性，试衣服总要露脸的，江寒决定明天，去趟天使女装店。

　　另一边。

　　余亦然放学回家，开门时撇对门一眼，眼前浮现傍晚看到的女孩，侧脸跟陆诗冉太像。

　　进门抓住出来拿雪糕的妹妹，问道：“诗冉，有没有男朋友？”。

　　余晚晚扯开雪糕包装皮，夹心雪糕放嘴里，“没有，追她的男生倒不少”。

　　“我今天在学校看见，一对情侣吵架，女生扇男生两个嘴巴，女生侧脸跟诗冉很像”，余亦然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摞书，放书桌上。

　　余晚晚嘴巴粘上巧克力，“冉冉吵架都不会，怎么可能扇别嘴巴，你一定看错了”。

　　余亦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妹妹，“吃东西小心点，站没站相，吃没吃相，将来谁会娶你做老婆？”。

　　“有没有人娶，用不着你管”，余晚晚把雪糕皮，扔垃圾篓，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凶巴巴地瞪哥哥，吼道:“余亦然，上次你答应，给我雪糕箱填满，你看看你填的都是什么？”。

　　余亦然清清嗓子，躲避妹妹的眼神，拿出本书，准备不理妹妹。

　　余晚晚伸手抢过书，扔到一旁，“雪糕和冰棍你分不清？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躲不过去，余亦然只能从实招来，“我这个月……手头不宽裕……你也理解一下”。

　　“你欺骗小孩，真无耻、卑鄙”，余晚晚扩音器一开，整栋楼仿佛在颤抖。

　　“大半夜的你俩吵什么吵，赶快睡觉”，声音从老余房间传出来。

　　看妹妹回房，余亦然暗喜。

　　或许认识江寒的缘故，余亦然发现自己，对身边的人变得敏感，妹妹说的有道理，陆诗冉大声说话都不会，怎么可能扇男生嘴巴，肯定认错人。

　　余亦然起身倒杯水，整理心情，投入到学习中。

　　次日清晨，余亦然又骑车去江寒小区，门口保安怕他冷，请他去保安室里等，谢过对方好意，他没进去，依旧坐小区门口，路过的人都会看他一眼，看的他浑身不再在，觉得自己一定脑子短路，才会听余晚晚制造偶遇的鬼话，忍不住嘲笑自己。

　　余亦然放弃干等的念头，时间还早，他骑到附近的丽湖公园，锁好自行车，漫无目的走在，树叶刚泛黄的小路里，随处可见晨跑的人。

　　余亦然坐路边长凳背单词，无意间看见，迎面跑来的男人，修长的双腿，隐约可见的腹肌线条，冷俊的面容，正是心中所期，幸好自己没傻等在小区门口。

　　江寒从面前一闪而过，他连忙收起单词本，背书包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