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疑问，围绕他眼前。

　　江寒认真思考的模样，格外诱人，惹得余亦然看了又看，有种想亲他的冲动，意识到自己荒唐的想法，连忙起身告退。

　　“我下去送你”，江寒起身穿衣服。

　　“别送了，你早点休息”，余亦然快速开门出去，电梯关上，见江寒没跟下来，才松口气。

　　☆、殷倩

　　张一搏出国，中断所有线索，案子不得不暂时暂停，江寒查到张一搏哥哥的前女友孙雅，三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孙雅选择张一搏的哥哥，在一起一年分手，如今人远在澳洲。

　　去年9月孙雅回国一次，在国内待一个月，之后再没回来过，如果跟春熙路跟张一搏在一起的女孩是孙雅，那麦浪另有其人。

　　之前的推断被打翻，麦浪的身份还需重新追踪，期间江寒多次拨打麦浪的手机号，都是关机状态，无意间拨通过一次。

　　对方声音是个老人，江寒谎称自己是殷倩表哥，老人似乎不认识殷倩，说了一个地址，让他来拿。

　　江寒立即开车去老人说的地方，路上仅有一个年长的环卫工人在工作，再次拨打麦浪手机，正在工作的老人停下来，接通电话。

　　江寒一愣，老人发现是他，手机递给他，“我在垃圾桶里捡的，你丢的手机？”。

　　“您什么时候捡的？”。

　　老人皱眉思考片刻，“有一段时间了，新型手机我不会弄，等我孙子回来，给我弄开的”。

　　“您在哪里捡到的？”。

　　老人指了指前方，“在前面学校附近的垃圾箱里”。

　　江寒往前望了望，顺这条路一直走是六中，手机没有密码，被恢复出厂设置，跟新手机一样，没留下任何线索，老人捡了这么久，指纹已经被破坏，手机本身没有任何价值，还给老人，“大爷手机您留着用吧”。

　　麦浪隐藏在六中，甚至可能就在高二三班，明亮教室里学生正在上课，窗户传出朗朗读书声，风华正茂的年纪，本应充满阳光，却有人生活在沟渠里，做不见光的事。

　　江寒在校门口整理思绪，没踏进去，回到警局，接近下班时间，警局门口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脱去中学校服的余亦然，身上没了稚气，他穿着白T恤，骑在自行车上，翩翩少年，格外好看。

　　“你怎么在这？”，江寒走过去。

　　“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此时警局下班，门口陆续有人出来，上次的女孩见余亦然特意走过来，“江寒，表弟来接你下班？”。

　　“姐姐好”，余亦然满脸笑意打招呼。

　　女孩瞪他一眼，扭头离开。

　　江寒:“上次你说人家什么？现在还记恨你”。

　　余亦然抓了抓头发，一脸坏笑，“就……说她胸太小”。

　　江寒:“……”。

　　“我们去吃饭？我最近发现一家不错的烤肉，上来我载你去”。

　　江寒看了看他，“下来，我载你”，低沉有力的声音，不容人拒绝。

　　进了店，找位置坐下，余亦然点的各式牛肉，“今天我请客，我找了份工作，明晚开始正式上班”。

　　江寒翻着炭火上的肉，“不休息几天？暑期工蛮累的”，高考后的所有假期，他都在打工，深知其中的辛苦。

　　“酒吧驻唱，每晚唱一到两个小时，不会太累”。

　　江寒的手停顿一下，“你会唱歌？”。

　　“唱的不好”。

　　江寒有些意外，“在哪家酒吧？明晚我去当观众”。

　　余亦然玩弄手指，紧张夹杂兴奋，明亮的眼眸，睫毛颤动，“算了，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

　　“我已经成年为什么不适合？”，边说边把烤好的肉，夹到他盘子里。

　　余亦然：“......”。

　　那是家同||性||酒吧，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讲，“就......不合适”。

　　“难不成酒吧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江寒突然笑了，“你慌什么？”。

　　余亦然低头，小声开口，“是一家同......性||酒吧”，抬眸偷瞄江寒，他用夹子翻烤盘上的肉，神色没任何变化，唇边泛起淡淡笑意。

　　“我是那个......你知道吧？”。

　　“不知道”，江寒举起水杯喝水，掩盖脸上越发明显的笑。

　　余亦然突然起身，“我......去趟卫生间”，灰溜溜地跑了，手心里细微汗珠，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对镜子中的自己说：“紧张什么，又不是表白”，依旧紧张又洗一遍脸，低声呢喃，“早晚要告诉他，如果他接受不了，那也死个痛快”，待脸上水珠干掉走出去。

　　江寒放下手中夹子，看着他。

　　“同性恋”，余亦然吐一口气，如释负重。

　　江寒染着冷气眼眸，散去一层冷意，轻描淡写“嗯”了一声。

　　没骂他变态，也没有任何惊讶，余亦然反倒不淡定了，难道是同类？又不像，或者他只是不排斥？没心情吃肉，心里七上八下。

　　“叫什么名字？”。

　　“嗯？”。

　　“酒吧的名字？”。

　　“哦......夜色”。

　　余亦然心神不宁，放下筷子，“你不觉得我是变态？”。

　　江寒脸上笑意浓重，“比那些心里扭曲的罪人好多了”。

　　余亦然：“......”，这有可比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