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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臻以为他不会紧张的。
可事实上是,他站在入口的地方,紧张地连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好像这是场为两个人真正相爱的人而举办的婚礼,好像他今天一旦和应川一起走过了这段路,以后的人生就一直都分不开了。
这不是真的,他们只是合同关系。田臻想。
遗憾的是,这么想对他要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是无济于事的。
田臻一边摸着身上被做死了的口袋一边暗骂梁桥。
梁俏俏非要说这样西装更合体。难道能让他插一下手这破衣服就会变形吗?
算了,就是口袋真能用,他总不可能手插在口袋里入场吧,那成什么了。
“应川哥。”
全世界会这么叫应川的只有喻小寒了,况且应川本来也就发了这么一张请柬,还是田臻亲手写的。喻小寒眼里跟没田臻这人似的,在应川面前站定了说话。田臻也懒得和他寒暄,径直地只是去瞧应川的表情。
“来了,小喻。”应川往游昴那个方向指了指:“你坐阿昴那边。”
“好,那我先过去了。”
喻小寒竟然就这么进去了,田臻心里有些纳罕,他记得上回喻小寒去堵他时还是一副要想尽办法阻止他和应川结婚的样子的,今天怎么反而这么平静?是亲眼看到木已成舟终于死心了?还是应川又跟人家谈过了?
应川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话少到闷的人,真的能接二连三地说服游昴和喻小寒?实在是令田臻难以置信。他对应川究竟是怎么说服游昴的其实就很好奇了,一直想找机会问,可是上次在孙望明别墅里,他头脑发热吻了应川后,最近一两周他们都没有单独待在一起过。带他回主宅看工作室,有爷爷和陈叔在。回游家去搬作品,有游爷爷和游昴在。商量婚礼的事情,有小王又或者别的谁在。总之总有第三人在场,完美避开两个人独自相处的机会。
这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如果应川再和他提起那个吻,他很可能只会发脾气应付过去而已。
“紧张?”
“什么?”田臻脑子里正在想着那个短暂的吻,没有听清应川说的话。
“你紧张吗?”应川又问了一遍。
田臻这才注意到他一直在上下摸着衣服,应川这么问了他的心思又成功被带回到手到底该放在哪里这个问题上来。
他和应川都不是女人,小王当然没自作主张地给谁准备个捧花来挨骂。
爷爷要主婚,应川无父无母,他俩没也有能挽着胳膊入场的家长,那不如互相挽着?
可是让他主动挽着应川他心里别扭,让应川挽着他嘛……他俩这个身形差距摆在这里,应川挽着他别人看起来肯定特别像是他喝多了被保镖搀扶入场……
“没有啊,我哪里像紧张了?”田臻控制着自己的手别再去摸那根本插不进的口袋,特别不在意地说。
小王一溜小跑过来,轻声道:“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不远处的四重奏暂时停了下来。
“知道了。”
田臻摸了摸自己的领结,又侧身检查了下应川的领结,对小王比了个可以的手势。小王领命而去,片刻后四重奏响起了婚礼入场的旋律。
田臻深吸了口气就要迈开步子,应川忽然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不会是现在要悔婚吧?田臻心头一跳。
然而应川说:“牵着手走吧。”
第二十八章
他们不只是牵着手入场而已。
他们还牵着手听爷爷说了主婚词,牵着手接受来宾的祝福,牵着手跳了婚礼的第一支舞。
可能是因为经常和木头打交道,应川的手上有一层明显的茧,略微粗糙的触感贴着田臻的手心,虽然不至于有手汗什么的,可是当田臻想要松开时,应川总会适时地握紧他,田臻看了看两个人交握的手,好像有点明白过来。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在享用食物,他们过去敬酒,田臻小幅度晃了晃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悄声问应川:“你是不是也很紧张?”
和他死鸭子嘴硬的风格不同,应川并没否认,大大方方嗯了一声。
田臻这会儿缓过来了,可以轻松自在地去宽慰应川:“剩下没什么好紧张的内容了,连舞都跳完了,时间太紧也没练几次,预防万一我今天还特别挑了双好看的袜子。”
应川一愣,随即低沉地笑了。
为了婚礼的第一支舞,之前田臻专门请了老师来指导他们。
跳舞属于社交礼仪的一种,田臻小时候学过,基础摆在那里,就算很久没正经跳过了,再捡起来也是快的。可是应川是第一次接触跳舞,尽管动作不是很难,但和田臻的优雅流畅相比,他看着就生硬又尴尬。舞蹈室的镜子能诚实地照出他俩一起跳舞的样子,简直不般配到了极点。他的笨拙无处藏匿,更别提他不知道踩到过多少次田臻的脚了。
田臻说,这位金刚,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所有鞋都踩烂。
应川臊得慌,问田臻,真的很像猩猩吗?
田臻先是一通爆笑,见他垂下了眼睛,才咳嗽了几声收敛了笑说,笨蛋,像什么根本不重要,投入到音乐里去,专注跳舞,不要分心其他的事,享受那几分钟就好。
他没说话,田臻报复性地踩了他一脚,刚跟你说让你别分心了,你还敢在这里神游,这样吧,如果你到时候就是很难不去东想西想的话,就看着我来集中注意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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