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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新的雪,又下起来。
田臻叫着想要接住应川为他下的每一片雪。
他笑,应川也笑。
田臻觉得自己傻了,傻乎乎地蹦蹦跳跳,傻乎乎地嘻嘻哈哈,傻乎乎地看着应川,脑子里想的全是他第一次亲应川时想的那个问题。
应川那么高,和他接吻的人,是不是都要踮脚呢?
答案他上一次亲他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们现在还不是站在同一高度,应川站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平白的又添出好几公**高来。如果这次他要亲他,是不是不仅要踮脚,还要把他的脖子勾下来才行呢?
好想亲应川。
“田臻。”
可是这一次。应川躲开了。
有一片雪落在了田臻的酒窝里,应川粗糙的手指抹过它,然后停在了田臻的唇上。
“田臻,不要做你没想好的事情。”
应川说。
“如果你今天亲了我,我不会再听你说只是开玩笑,我会当真。以后都会当真。”
奶油蛋糕一样的房子,烧着木头的壁炉上,错落摆放的相框里,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可是应川只瞄了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田臻。
即使他们的脸相似得像是复制出来的,要认出田臻也并不困难。
而能一眼就认出来,他知道,并不因为在意,也不因为仔细,是因为喜欢。
“你明白吗?田臻。”
想抱田臻。
可是他漂亮的,映着自己的眼睛里只有化不开的迷惘。
最后应川只是握紧了拳,一动不动地立在这场下尽的雪里看着他。
孙望明吹了个口哨,抓着田臻拿酒杯那只手的手腕扬了扬,立刻就有腰上缠着缎带,打扮华丽难辨男女的服务人员从半空中飞踩着步子,缓缓降落在他们身边,往田臻见底的酒杯里添上了酒,微微欠身致意后一个转身,单手抓住了空中适时晃过的钢圈,又翩然而去。
“怎么样田臻,这回的不算是草台班子了吧?我正经从拉斯维加斯搬过来的。”孙望明翘着腿得意地问。
透过杯口看着漫天飞来飞去的服务生,草坪上穿着闪片西装变魔术的魔术师,踩着独轮车耍瓶子的小丑,巨大的透明水族箱里套着人鱼尾巴的裸体演员左右游弋,一片眼花缭乱,热闹盛大。田臻发出了一连串意义不明的笑声,仰着脖子喝下了不知第几杯酒,也学着孙望明,吹个口哨,举着杯子在空中晃。
“你们俩喝差不多行了啊,今天早点散。”韩秦走过来皱着眉捞了把趴在桌子上的孙望明,对田臻说:“一会儿你让应川来接还是怎么样?”
“诶,老婆,不要扫兴嘛,田臻可以睡我这儿啊。”孙望明撅着嘴赖在韩秦手臂上。
“你闭嘴。他昨天就是睡在这儿的吧,哪有刚结婚就天天不回家的。”韩秦一手扶着孙望明,计划晚点再和他算乱叫老婆的账,一手去摇喝得也人事不省的田臻:“田臻,你醒醒,我现在打电话给应川让他过来?”
“……不要。”田臻睁开了下一秒就要阖上的眼皮,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我自己回去。”
话音落下,人没跨出三步远就踢飞了一堆孙望明花里胡哨的装饰物。
“得了,您老别动,我送您回去。”韩秦赶紧拽住他,开什么玩笑,让他这样回去还不得车毁人亡:“孙望明,我送完田臻回来要看到你已经爬回床上睡觉了,赶紧给我清场。”
孙望明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不乐意,韩秦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以作警告,没多废话地拉起田臻走了。
田臻在车上倒是很安静。
除了偶尔打几个酒嗝以外就没声音了。
韩秦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猜是和应川有关系。可是婚礼当天两个人明明甩了一屋子的人就那么度蜜月去了,按这一天都等不及要双宿**的样子来说感情肯定是不错的。
结果没有五天吧,他居然就接到孙望明的电话说要攒个局,找找节目,田臻回来了。
找节目有什么难的,他刚开始没放心上,按平时孙望明喜欢的准备了一些,白天他忙完了也会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情况不对,田臻从前和他们混在一起玩,虽然也是不扫兴的,但喝酒胡闹之类的心里都是自己有数的,像这些天这样一副喝死了算大不了就睡在孙望明那儿不回家了的样子是没有的。
“喂,应川你好。我是田臻的朋友韩秦。你现在能到门口来接一把田臻吗?他喝大了,走不了道儿……好,那我们在车里等你。”
韩秦挂完电话试着去拍了拍歪到一边已经睡着了的田臻,见田臻毫无反应只好作罢,敲着方向盘等应川出来接人。
应川来得比他预计的还快。
“麻烦你了。”应川对他道了个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解开田臻身上的安全带,把拿着的衣服先盖在田臻身上才又探身要去抱他。
大概是动作幅度有点大,田臻迷迷糊糊醒过来,两个人脸对着脸都是一愣。
应川刚要退开,田臻却忽然嬉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像应川啊?”
应川没作声,就着他搂住自己脖子的姿势想把他从车里抱出来,不料这醉鬼还不乐意了。
“诶,我问你问题你干嘛不回答。你到底是谁?你不说话我不跟你走的。”田臻把手臂从他脖子上拿下来,抓着车窗上的把手喊道:“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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