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易呆了一瞬，接着跟着车流向前去：“当然可以。”
他好像一不小心……被可爱到了。
但是可爱到他的是那个小说人物还是扮演小说人物的盛长安本人？方知易脑子里的思绪有些混乱，直到盛长安抱着熊下车离开后，他又在车上呆坐了一阵。
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
“盛长安5月16日5时17分向您尾号2013的储蓄卡账户电子汇入收入人民币50000元，活期余额395217.73元。”
世界第一小可爱：“活动经费。”
“盛长安5月16日5时18分向您尾号2013的储蓄卡账户电子汇入收入人民币100000元，活期余额495217.73元。”
世界第一小可爱：“熊。”
一个熊那么值钱的吗！？方知易茫然的放下手机，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
刚开始签定这个合约，是因为盛长安的长相实在是很合自己的胃口，加上他难以遏制的好奇心作祟；后来也只不过是带着开玩笑的心思去拿钱办事罢了。但是仔细想想，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心理需求？算起来，他的那些要求更像是一个可爱小女生的梦幻心思。如果是工作压力大，更可能的发泄方式是找一个弱势方来满足自己，而不会是……
车窗似乎是被人敲了两下。难道是盛总忘拿什么东西了？
方知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降下车窗，面前缓缓加载出一张大爷的脸。
方知易：“？？？”
“这位同志，我们这里不让随便停车的哈，你看……”
方知易：“……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回到住处的时候邱向南又是窝在他的小小客厅的破沙发上，但是这次既没有在打游戏，也不是在看无聊的节目，而是在对着电脑啪嗒啪嗒地敲什么东西。
方知易凑过去瞄了一眼：“你干什么呢？”
邱向南幽幽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接着敲。
方知易干脆自己凑过去看：“你这是在这儿整理作品集？怎么，打算工作了还是什么？”
“你能对于你最亲爱的朋友多点关心多点爱吗？”邱向南手上动作不停，埋怨道：“我这不马上就大学毕业，之前的留学申请已经通过了，我再准备点儿材料就行。接下来的三年里，你都看不到你最亲密的战友我了。”
方知易了然：“你哥又怎么了？”
“我自己想拥有更高的人生追求不行吗！？”邱向南脖子有点红，“我求求你想我点儿好吧。”
“成。”方知易点头，看他在那里给自己的设计图调色：“去哪儿？”
“德国。”邱向南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我当初不是还修了个德语的双学位吗，基本听说没问题，其他的可以到那里再说，实在不行就用英语。再说我这专业去那边学习也是最好的。”
“你哥不管？”方知易站起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喝的，“你跟他说了没？”
“跟我爸妈说过了。”邱向南顿了顿，“反正到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接着他又有点儿恼羞成怒：“你不戳我伤口不舒服是不是？不然你以为我这段时间老往你这边跑干什么？”
方知易目光沉痛的看向他：“我看错你了，我以为是你遏制不住对我的思念。”
邱向南一脸恶心：“我劝你收一收自己的浪劲儿。”
方知易笑了几声，由着他在那里敲敲打打的摁键盘，自己回卧室休息了。
等他从床上爬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成了浓厚的黑蓝色，邱向南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方知易从冰箱里掏出来几个西红柿啃，觉得自己大概是下午的时候睡得太久，现在思绪异常清晰。今天下午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完全按照剧本设定的剧情走，好像收获了更好的效果。盛长安的特殊心理需求，倒还不一定是和那些小说剧情有关，估计是和一些……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方知易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地接近真相。
盛长安……和他的那个奇怪的条约。方知易几口把西红柿送下肚，扯了张纸巾擦手。
他站起身透过客厅的窗户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眯了眯眼睛。
他好像开始对盛总本人有了那么一些好奇。
……
盛长安拿着那个捧着花的小熊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那朵刚开始还粉嫩嫩的月季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些打卷儿了。
他小心的把那朵月季从小熊的怀里抽出来插进装着清水的花瓶里，然后拿着小熊走进卧室。
又走出来。
又走进去。
他闭了闭眼睛，把小熊往床上一扔，掏出手机迅速完成给方知易转钱的一系列CAO作，立刻转身去书房处理自己堆积的文件。
公司里最近并不是很忙，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类型，因此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关上了电脑。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他打开了客厅里的灯，走到卧室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可能是因为自己扔的有些急，所以那只小熊有些可笑地歪坐在大床的一角。
他抬步想往里走，又顿住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干脆搬了把椅子来盯着那只毛绒熊。
那只熊似乎是歪的时间长了，重心不稳，慢慢地向下歪——
盛长安腾得站起来冲过去接住那只想要往床下掉落的熊，自己也因为身体重心过于向前控制不住的倒过去。
砰。
他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下压着一只柔软的熊。
盛长安愣了一会儿，眨眨眼睛，感觉到好像有一些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眼角滑落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