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愣,顾尧急忙直起身来,翻身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许轻舟,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复杂起来,他不傻,只需要稍稍一思考,就能明白发生什么,于是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点啥,最后只能没有底气的嘟囔了一句,“杨非这个叛徒,答应了不说的。”
“你把自己后路封死了。”
“什么封死不封死的,我就是想给我爸妈说一下,多大点事,瞧你紧张的。”
许轻舟还是那副表情,带着一点无奈,一点难过,一点心疼,“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顾大神觉得有点尴尬,摸了摸了鼻子,不好意思道:“被我爸打,又不是啥值得到处宣传的事,干嘛给你说啊,有损我在你心里光辉伟岸得形象,我给你说……”
“疼吗。”许轻舟直接问重点,打断了顾尧后面的一堆废话。
顾尧果然没在继续,而是笑了笑,依旧打着哈哈:“疼啊,怎么不疼,我爸拿的那么粗的棒子,一棒子下去,差点没疼死我了。”
别人听着顾尧这个语气,在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估计也不会当一回事,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可是许轻舟和他认识这么久,互相把对方了解的透彻,顾尧这种掩人耳目骗骗别人管用,与他却是不行,他这样的语气说话,那多半就是真的。
思及至此,许轻舟感觉胸口一阵一阵风刺痛,让他喘不上气,十分难受。
他朝前走近了一步,沉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被打的时候,我不在。
对不起,我一直忽视你的感受。
对不起,让你喜欢一个懦弱无能,只会说对不起的我。
顾尧听着这一声对不起,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没了,冷着一张脸,勾了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别,我没你想的这么伟大,我喜欢你所以想为你把所有道路铺好,无论你进亦或是退,都能走的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阻碍。”
他走上前,将许轻舟揽入怀里,语气淡淡的说:“我其实很自私,我这是在逼你,我把自己的后路封死,逼着你做决定,逼着你选择,要嘛放手,咱俩这辈子互相安好,要嘛前进一步,牵着我的手,这辈子都不松开,舟舟,别把我想的太好,我真得很自私,我用自己当赌注,赌你对我的喜欢。”
许轻舟趴在顾尧肩窝处,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话语,明明这话带着的恶意和心计让人害怕,但他却只觉得开心,被顾尧拥抱着的感觉,是幸福的。
随后,他抬起头,直直盯着顾尧的眼睛,笑了笑,轻声说道:“顾尧,我们做吧。”
这个夜晚,格外的疯狂。
许轻舟用身体紧紧的缠住顾尧,不露一点缝隙,两人相贴,像是要把对方融入到身体骨当中,最好融为一体,如此便不会分离。
夜晚很长,许轻舟从未如此放纵,他将身体放任在欲海中沉沦,起起伏伏,晃晃悠悠,前前后后,从身体连同大脑,都布满红潮,似与灵魂脱节,分割为二。
顾尧进入的时候,许轻舟痛极了,便哭喊出声,他痛哭的时候,不像别人那般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得流着泪,一声一声喊着顾尧的名字。
眼泪划过脸颊,流淌再脖颈上,沾湿了两人的胸膛,这泪水带着温度,像是透过皮肉表层,渗入到了顾尧躯体伸出,让他的心泡在水中,软化成水。
他俯身,用舌尖一点一点将许轻舟脸上的泪水卷入口中,带着浓浓的情欲,温柔道:“我在。”
我在,一直都在,陪着你到未来。
第二天一早,顾尧是被外面的车喇叭声惊醒的,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去搂睡在身旁的许轻舟,长手伸了过去,却摸了个空。
随即急忙睁眼打量了一会儿,发现旁边压根没人,心中纳闷,随即起床屋里右边那个角落,到了点用乱泉水桶装的山泉水,端着漱口杯便走出帐篷。
他漱口的时候,方祺也过来,嘴上沾着一圈牙膏沫,笑眯眯的给顾尧打招呼:“尧儿,早啊。”
顾尧对他这个称呼不发表意见,只是眯着眼睛,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的说:“早啊,你看到我家舟舟了吗?”
方祺往地上吐了一口漱口水,这才回道:“看到了,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起来撒尿,看着他背着包准备和郭叔出去,我就问了问,他说他有点事,得先提前回学校,不和我们一路了,咋了,你们吵架了?”
“没,”顾尧咬着牙刷,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景,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觉得莫名其妙,“没吵架,应该没吵架,唉,我也不知道了。”
察觉到顾尧的低气压,方祺觉得这俩肯定发生了啥事,但他这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插手,只能趁着顾尧没注意,一溜烟走开了。
路谦在旁边听见了他俩对话,见方祺走了,占了他的位置,直接问:“许轻舟是不是生气了?”
顾尧看了他一眼,最后一句话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他现在脑袋很乱,什么都想不出来。
因为许轻舟提前走了,众人也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思,本来打算去附近古镇逛逛的计划也放弃了,面包车郭徳开去送许轻舟下山了,其余的人只能都坐上郭辰舅舅开的另一辆车。
一直到上了火车,顾尧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众人发现了他的异常,一个个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敢轻易开口,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回到了黔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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