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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成新意突然说,“不洗了,我擦一擦就行。”
顿了两秒,舒杨起身,把餐桌旁边的一把椅子搬到了浴室。
又出来架成新意,叮嘱道:“你进去坐在椅子上洗稳一点,洗完了穿好衣服叫我就行。你这地都不能沾,明天一定要早点去医院看。”
成新意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大部分重量压在舒杨身上,悬空着一只脚去了浴室。
“水温不要调太高。”舒杨把花洒取下来挂在水龙头上,“出来给你喷点云南白药。”
成新意乖乖地坐着点头。
舒杨出了浴室。
成新意等了两秒听见没动静了,站起身来掀起t恤下摆,正要脱衣服,门突然被推开了。
“睡……”舒杨一个字出口,成新意砰一下坐回去,动作太猛,整个椅子突然往后面翻过去,人跟着侧摔在一边。
哐当声在浴室里听上去很响。
舒杨把他睡衣往架子上一扔,忙过来扶他,一只手不注意搭在他光裸了一半的腰上:“磕哪儿了?怪我怪我,忘记敲门吓到你了。”
成新意连忙摆摆手:“屁股墩儿疼。”
舒杨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你站起来干什么?不是不能沾地吗?”
成新意:“你家脱裤子坐着脱啊?”
舒杨:“我帮你脱?”
“不不不。”成新意忙说,“我自己来。”
他平常从来不矜持这些,这时候这么拒绝舒杨却没多问,又帮他坐稳了才出了浴室。
成新意这一回等了很久,直到一点声音都没了才开始脱衣服。
他本来想站起来,想了想还是保持着坐姿,像一个半身不遂的人一样,挣扎着把自己扒干净了,还够过去反锁了门。
花洒里开着凉水,他枕在椅子上抬头看天花板。
情不自禁地,脑海里全是刚才舒杨把住他腰的感觉,成新意轻轻叹了一口气,手往身下移了过去。
喉结上下滑动,最后发出两个很轻的音节来。
“舒杨。”
浴室里水声一直没有断,舒杨端坐在客厅里。
下午怒气冲冲挂掉电话之后,舒建国也一直没有打过来。
这会儿静下来了,他忖着自己并没有冲动,给舒建国发了条消息:“爸,从小到大有一句话我一直忍着没说出口,你是全世界最自私最无耻的人,反正我妈已经跟你没关系了,现在只剩我。你一定记好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就跟爷爷一样,是被你逼死的。”
那头没有回复。
这么一晚上折腾下来,舒杨洗完澡爬上床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第二天要早起去医院,可是他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很久,最后爬起来戴着耳机开电脑。
他就跟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点击“重新启动”,把那风吹花瓣的画面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耳机里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唱:“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第二天一大早打车出门,成新意不住地看舒杨,看到最后舒杨忍不住了,主动说:“我没睡好。”
成新意点点头,转头看窗外,看了一会儿转过来:“哥我……”
“没关系。”舒杨打断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不说这个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着问:“两兄弟吵架了?”
成新意:“没有的叔叔,是我做错了事情,单方面惹我哥生气了。”
舒杨:“我没……”
成新意:“别说你没有,口是心非的人,你没生气你宁愿流落街头也要搬出家去?”
司机大叔哈哈地笑:“人和人相处哪有不闹矛盾的?夫妻都要闹矛盾的,兄弟之间嘛,要吵吵,要打打,完了不又是一家人了?”
成新意:“叔叔说得太对了!哪有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是吧?”
司机点点头:“一家人相处就是不能太任性,不过话说回来,太不任性也不行,显生。”
成新意睨了舒杨一眼,忙不迭点点头。
舒杨懒得多说了,最后应了一声:“是啊,谢谢叔。”
这司机也是个话多的,接下来就把自己的家长里短全部说了一遍,间或夹杂着很多感悟和道理,很有点人生导师的样子。
成新意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附和一下,下车之后说了好几声“叔叔慢走”。
舒杨哭笑不得,带着他朝医院走。
最后拍了个片子,确认了一下没有骨折,医生说是软组织有点损伤,让静养一周以上,两天之后就可以热敷了。
舒杨把成新意安置在椅子上,去缴费拿了药。
他从药房那头过来,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周围很嘈杂,来来去去都是人,背后药房不停在报号,冰凉的铁椅子上几乎没有空座。
生死交替的地方从来都是热闹的。
成新意坐在各种表情的人中间,安静地低着头玩手机,那姿态明明没什么奇妙的,却好像跟周围一切不在一个维度。
舒杨站在十米开外的柱子旁边看着他,想起第一次见他打鼓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成新意开始朝四周看。
舒杨朝柱子后面躲了一躲,手机跟着响了。
他接起来,成新意问:“哥,你是把我扔了自己跑了吗?”
舒杨:“对啊,一百块钱把你卖给前台那护士妹妹了,她看你好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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