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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因为斯文,徐以寒的指尖被碗烫得有些发红,他想,这个味道,和那个正月十五的夜晚,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原来有时候比忘记更艰难的,是想起。
他忽然有些神叨叨地问:“外公家那两棵桂花树,还在吗?”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多少年过去了,一定不在了吧。再说就算还在——邓远也不一定知道。
“在啊,”邓远的语气却那么理所当然,“长得很粗了。”
“你是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两棵吗?是他家房子后面,顺着小路往下走,然后……”
“走过竹林,外公家田边那两棵,是吧?”
徐以寒愣道:“……对。”
邓远笑着说:“就是那两棵,现在很粗了。”
“……哦。”
邓远收了碗拿去洗,然后又洗澡,直到他从雾气腾腾的浴室走出来时,徐以寒还保持着十二分钟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放空。
“以寒?”邓远叫他,“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什么。”
徐以寒起身,走向邓远。邓远穿着条短短的睡裙,缎面哑光石榴红,细吊带,不收腰,未及膝的裙摆镶一圈碎碎的蕾丝花边。
徐以寒轻轻拢住邓远的腰:“新买的?”
“……嗯,”邓远弯起嘴角,不大好意思,“淘宝买的,正好……正好在打折。”
这一晚邓远仍睡在徐以寒的床上,徐以寒早就想和邓远把该做的都做了,但这一晚,他竟然毫无欲.念。
关了灯,徐以寒顺着桂花想起外公,那个对他几乎是溺爱的老人。他知道当年邓秀丽和老徐离婚后回到荆州,四年后查出宫颈癌,没几个月就不在了。但外公呢?不知道外公还在不在世,如果不在了,又是怎么走的?他有点想问邓远,又怕这个话题打开了就收不住,便只好忍住,什么都没说。
黑暗中,徐以寒轻轻凑近搂住邓远,他看不清邓远的脸,只感受得到他的身体,柔软的,温暖的,像一片模糊而遥远的记忆。
在fire之后更新的,是第二年的云。
《我不要超能力》的评论区从没这么热闹过:不再只是罐头带鱼和十度千千的粉丝在吵架,这次变成了四家粉丝的乱战——病忘、雨声、fire、第二年的云。fire已经被粉丝确认是black,但她一向热度平平,徐以寒估计她的粉丝没什么战斗力。出乎意料的是,以“暹罗扫文推文”为首的几个扫文号,突然声援起fire。用她们的话说,fire是言情圈的老作者,兢兢业业写文多年,不该被一个操.人设走红的耽美作者欺负——这将是耽美圈的耻辱。并且更重要的是,每一个诚恳写文的作者都应该受到尊重——糊逼作者?哪个网文作者不是从糊逼作者熬出来的?哦对,十度千千不是,她是操人设操出来的。
这一番声援过后,fire的支持者数量大大增加,有闻风赶来的言情读者,更有不少自认为有义务主持公道耽美读者。
除去这四家粉丝,还有奋袖下场的吃瓜路人:有人说十度千千在粉丝群里却不约束粉丝的言行,实属纵容粉丝对其他作者人身攻击;有人说粉丝有言论自由,再说粉丝那么多哪是她一个人管得过来的?有人说言论自由可以但你要为自己说的每一个字负责;有人说他们大都是十几岁念中学的孩子还是宽容点吧;有人说可别这么讲这锅中学生不背……
一时间众说纷纭,六位作者的打赏收益倒是蹭蹭上涨。
刘语生走出医院,插上耳机,没一会儿,赵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是母亲住院的第三天,从前天晚上送她来医院,到今天她能喝一些小米粥,这三天来,赵辛给刘语生打了四次电话。
第一次是昨天早晨,刘语生从医院回家的路上。
第二次是昨天中午,赵辛问刘语生:“我能不能给你点外卖?刚睡醒还没吃午饭吧?”
刘语生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赵辛倒是坦荡:“早晨你上出租车的时候给司机报地址,我听见了,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当没听见。”
这伏低做小的姿态令刘语生一阵语塞,只好干巴巴说:“那你点吧,但是下次不用了。”
第三次是今天早晨刘语生去医院的路上,赵辛竟然提醒他:“这两天甘城会降温,你早晨出门的时候温度低,多穿点衣服。”早晨温度低么?刘语生倒是觉得脸颊有些热。
第四次就是现在,刘语生怕赵辛要给他点外卖,又怕赵辛问他有没有加衣服,只好先发制人地问:“你在干什么?”
“在看文。”
“啊?”
赵辛温声道:“在看《总裁我真的错了》。”
刘语生立马紧张起来:“你……你看就看,别打赏了!”
“啊,”赵辛顿了顿,语气疑惑,“为什么?我只是给我喜欢的文打赏。”
刘语生心想你根本不喜欢吧,但也不好直说,只能拐弯抹角道:“但大家也没见过你给别的文打赏……”
赵辛沉默几秒:“我刚给别的文打赏了。”
“……啊,是吗。”刘语生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好像自作多情了?原来赵辛也会给别的文打赏的。
“……嗯。”
“公交车来了,”刘语生说,“那我先挂了。”
“好,明天联系?”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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