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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撇了撇嘴,咕哝说:“那凡事总有万一啊。”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秦旭宏突然一摆手,往沙发上一靠,“我不跟你废话了,说了你也不懂,幼稚。”
“怎么都说我幼稚,我怎么幼稚了!”
秦淮怒气冲冲地瞪了秦旭宏一眼,踢踢踏踏地上楼去了。快要走到房间门口时,秦旭宏想起什么似的,探头问他,“还有谁这么说了?”
“不关你事!”房间门猛地关上了。
第49章
陈可南朋友婚宴的日子越来越近,秦淮嘴上一个字也不提,暗地里成天拿东西出气。陈可南故意逗他,讲起谁谁的对象整天醋海翻波,简直叫人受不了。没一会儿秦淮去给他拿酒,默不作声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野蛮的砸冰声,哗啦啦地像是在砸什么人的头颅骨。
陈可南笑倒在沙发上。
婚宴上有许多熟人,其中不少还是当年夏开霁介绍给陈可南认识的。有的几年不见,已经渐渐疏远了,借着这次机会又重新活络起来。夏开霁住在万尼笙,饭后两人同路回去,陈可南提起他之前送花的事,夏开霁刚听了个开头,就微微一笑,“有伴儿了?”
陈可南笑了笑。
“是我认识的人吗?”夏开霁随口问。
“你见过。”陈可南说,“秦淮,那个小孩。”
夏开霁挑了挑眉毛,“看来最后还是职业操守占下风了。”
“行了,少挖苦我两句。”
“认真的?”夏开霁问,“还是只是玩玩?”
陈可南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别这么衣冠禽兽。”
夏开霁笑起来,“小年轻奋起直追,确实难招架。年纪越大越畏手畏脚,看了就让人讨厌。”
“不是人人都像你宝刀未老。”陈可南说。
夏开霁望向马路对面,“你不一样。我总觉得你还是十几二十岁那么大。”
“那我就成妖怪了。”
夏开霁笑了片刻,忽然问:“那是不是你学生?”
陈可南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秦淮在路边报刊亭买东西。
“你原来也这样,”夏开霁说,“来等我下班,就在我公司楼底下那家书店里窝着。”
陈可南也笑了笑,朝他点点头,“那我走了。”
“你不把我送到酒店了?”夏开霁开玩笑地问。
“新欢在跟前,哪儿还顾得上你。”陈可南挥了挥手,“别以为我没看见吃晚饭的时候你跟那个戴总监眉来眼去的。”
“臭小子。”夏开霁也笑起来,“过马路看着点。”
秦淮拿着份杂志站在路边,等陈可南走到跟前,他才努了努嘴,“那是夏开霁吧,我看见了。”
“他住万尼笙,顺路。”陈可南跟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你怎么跑过来了?”
“跟同学在附近吃饭。”
两人走进小区大门,秦淮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生夏开霁的气啊。”
“过都过了。”陈可南转头看了看他,忍俊不禁,“况且我跟他以后也没什么可来往的。”
“我就是好奇。”秦淮摸了摸鼻子,“虽然你那么说了,但是一般人遇上对象干那种缺德事,都会老死不相往来吧。”
“人无完人。”陈可南说。
“我觉得你就挺好的。”秦淮说。
陈可南看向他,“你说傻话的样子怪可爱的。”
秦淮一拳揍过去。
五月下旬,秦淮跟着余俪去澳洲玩了一趟,赶着六月十一号回来参加毕业典礼。高考前一天,他给陈可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陈可南说刚喝完酒,在寺庙里洗涤心灵。秦淮一听,立刻就把这通昂贵的越洋电话挂了。
偶尔他觉得陈可南不是个酒鬼,就是个神经病。反正也差不多。
九号这天,秦淮一大早就把陈可南的家门敲得砰砰作响。睡眼朦胧的陈可南一见是他,当即逮进门里一顿揉搓,闹着闹着就在床上滚成一团。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陈可南终于摆脱了死缠烂打的秦淮去洗澡,秦淮挤进浴室,草草收拾一通,揉着屁丨股下楼去买早饭。
陈可南家的空调安在卧室,温度必须开得非常低,客厅里才能凉快。秦淮怕热,干脆把早饭搬到了卧室的小书桌上。
吃过早饭,秦淮打算叫陈可南出门,拉开窗帘往外一瞄,被阳光射得睁不开眼睛,立刻重新窝回床上。陈可南靠在床上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澳大利亚的旅行,秦淮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他答应得心不在焉——正看到要紧的地方。
秦淮一巴掌打在他的书上,捂了个严严实实。
“你晒黑了点。”陈可南端详了一阵眼前那条手臂,把书抽出来,抚平被秦淮压皱的页角。
“我还晒伤了!”秦淮噌地坐起来,凑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鼻梁,“这么久你都没发现。”
陈可南草草瞥了一眼,右手伸进他头发里,替他揉着头皮,“刚才想问,被你一闹又忘了。”
秦淮惬意地眯起眼睛,枕在他腿上,“别看了,跟我说话。”
陈可南终于合上了书,放到床头柜上。秦淮的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陈可南忽然被他腰上那条缀满了大朵大朵的绿梗百合花的米白色短裤吸引了目光,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条短裤在那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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