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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才会错把将自己拉入地狱的恶魔当成拯救他的天神。
陈秋剧烈的打了个寒颤,他很想尖叫着逃离,但昨夜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如今动一下都觉得很是费劲,他只能一点点挪动着酸痛至极的身体,想要挣扎掉禁锢在自己腰侧的手,可他才刚开始动,陈遇珩的眼睛便慢悠悠的睁开了,陈秋血液瞬间冻结,想是看着鬼一样看着陈遇珩。
似乎昨晚的一切并不能给陈遇珩带来什么影响,他只是默然的看了陈秋好一会儿,才用一种甚至是染上点愉悦的声音对陈秋说,“哥哥,早上好。”
毫无羞耻心,毫无道德感,陈秋身子抖得厉害,分明是钻在温暖的被窝里,他却有一种身处露天极地的感觉,他毛骨悚然的看着陈遇珩,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陈遇珩在他颈子间蹭了蹭,很亲昵的说,“要再睡一会儿吗?”
陈秋又惧又怕,如今陈遇珩在他眼里就是个疯子,被折辱的身体和灵魂使得陈秋在面对陈遇珩时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恐惧,但他还是努力的、颤抖的吐出一个字来,“滚。”
陈遇珩动作一滞,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陈秋,狭长的眼睛里写着不快,他收紧搂着陈秋腰侧的手臂,露出一个浅浅冰冷的笑来,“这就是哥哥对我说话的态度吗?看来哥哥还没有吃够教训。”
陈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陈遇珩讲起昨晚的事情是对他最大的打击,这在提醒着他,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做了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情,他一想到此,就恨不得找把刀和陈遇珩同归于尽。
“别说了......”陈秋痛苦不堪,声音是硬挤出来的。
陈遇珩靠近了点,脸和陈秋的脸贴在一起,喃喃着,似乎他们还是从前交好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让人愤然和无力,“哥哥在生我的气吧,我跟哥哥道歉,哥哥原谅我吧。”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好似他说出来陈秋就必须原谅他,陈秋喉咙发紧,重重的闭上了眼,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当天陈秋发了高烧,陈遇珩把烧得迷迷糊糊的陈秋从房间里抱出来的时候,张婷正好在家,看见陈秋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想要上前查看,陈遇珩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看,她只好站在原地,“这,这是怎么了?”
陈遇珩冷冷的看着她,卸下伪装之后,他看起来浑身都缠绕着戾气,张婷有点害怕,眼前不过是一个半大少年,却令人不寒而栗,她想再说点什么缓解这诡异的气氛,却在目光落到陈秋露出来的脖子上哑然失声。
她双眼瞪大了看着陈秋脖子上的痕迹,站不稳的踉跄了一步,继而用一种惊恐至极的眼神看向陈遇珩,抖着说不全一句话,“你,你们......”
陈遇珩只是向下看了一眼,陈秋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是他弄出来的吻痕,十分显眼。
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不怕被人知道,但陈秋这副样子被人看见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快,他没有回复张婷的话,而是冷声吩咐道,“叫医生过来。”
越过张婷要走,张婷怎么会看不出陈秋脖子上的是什么痕迹,她眼睛里蔓上一层水雾,怀疑被证实,她剧烈的颤抖着,母亲的本能使得她条件反射的想从陈遇珩手里抢回陈秋,但陈遇珩反应很快,她甚至能陈秋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流下泪来,看着神色冷硬的少年,捂着胸口急促呼吸,“你不能这样,把小秋给我......”
她的话听在陈遇珩耳朵里很是刺耳,他早就把陈秋当成自己的独有品,绝不会允许别人从他手里带走陈秋,眉头深深锁起来,散发出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意来,“还给你?从你踏进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哥哥就是陈家的人了,凭什么还给你?”
他的诡辩说得理直气壮,张婷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瘫软的跌坐到了地上,哭得肩膀都在抖动。
陈遇珩冷冷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嗤笑一声,“我不介意你把事情告诉爸爸,毕竟到时候,被怪罪的肯定不是我。”
张婷猛地抬头看着陈遇珩,十七岁的少年有着无法忽略的气场,她十指颤动着,反驳不出一个字来,她费尽心思嫁入陈家,为了一声陈太太她付出了多少——而世事,必然是有失必有得。
陈遇珩看她出神的模样,低呵道,“还不快去叫医生。”
张婷眼睁睁的看着陈遇珩的背影离得越来越远,她掩面哭泣起来,她知道这一次放手她就再也称不起一句母亲,在亲生儿子和权贵面前,她最终还是投向了处心积虑才得到的权势怀里。
陈秋这场病来势汹汹,陈遇珩不让医生替陈秋检查身体,只是开了寻常的药,又要了些消炎的药替陈秋涂抹撕裂的伤口,医生好似看出了点什么,但豪门大院里的恩恩怨怨向来不是他能插嘴的,只能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陈秋足足烧了一天,迷迷糊糊中,有温热的水往他口里送,他把水喝进去,却发觉自己干涩的唇被滑腻的触感舔舐过,他做了很多噩梦,光怪陆离,到处都是绚丽的光彩,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这诡异的场景里面走出去。
他甚至悲哀的想,他可能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睁开眼,眼前是眉眼有些疲倦的女人,竟然是张婷。
陈秋怔怔的看着她,女人眼睛都是红的,应该是狠狠的哭过,她上前抚摸陈秋烧得通红的脸,哽咽说,“妈妈在这儿,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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