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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里有个栗子色长发的少女看着快要走过的身影,鼓起脸颊,冲他说:“我的东西掉了,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埃里克停下来了,从摄像机镜头里,于那微不可查的一刹那,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带着一点阴郁的沉默,却又叫人觉得一定有纷繁复杂的思绪从他脑海中掠过。
在这张被弱化了凛冽俊美,变得依旧好看,却充斥着被生活打磨后的消沉的脸庞上,弗瑞透过镜头看到了埃里克在被瑞丽叫住的时候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点光。
然而随着转身,这点光很快熄灭了。
他往这个方向走了几步,但仍旧离得远远地,眼睛略有局促地在扫了好几次。
“什么东西?”
瑞丽身子微微探出窗外,一双碧色的眼睛看向埃里克的时候闪耀着勃勃生机,然而生机中又有明显的忧郁。
她说:“我的玫瑰掉了,请你帮我捡起它。”
地上是修剪整齐的草坪,没有青色以外的其他颜色。
他愣了一愣说:“没有玫瑰。”
瑞丽注视着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指着那被园丁修剪,如今正热烈盛放的玫瑰丛:“你看,在玫瑰丛上。”
她对局促沉默、年近而立的人说:“请你把它捡起来,递给我。不用很多,只要一朵。”
请为我采一朵玫瑰。
她的目光灿烂而又明亮,被这样的目光投注,埃里克却只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土。
却又于那卑微之中,又凭生一点几不可查的渴求与妄念。
但妄念之所以是妄念,就是因为它的主人也知道不可实现。
埃里克没有采下玫瑰,他将美丽的少女留在身后,脚步错杂地走了。
在他身后,美丽的少女目光黯然。
“他演得真棒。”同样坐在摄像机后的编剧说,“虽然小说家们总爱用‘眼睛里有光’这种肉麻的老套形容,但人类的眼睛又不是蜡烛,哪来的光,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对于外界光源的反射而已。可老天,我居然真的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光。”
弗瑞胡子脸上泛起笑纹,矜持中有一点点自得,“他对光线和角度很敏锐,走位甚至眼睛与摄像机之间的夹角应该都是计算过的。”
这个人是他一手从遥远的东方国家挖出的瑰宝,也必定能在这部电影中绽放光芒。
编剧吃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这样?”
“当然。”弗瑞肯定地说,“我还见过能控制自己脸红的演员。”
玛莎和另一个女演员克丽丝也正在谈论萧琰。
克丽丝:“虽然籍籍无名,但他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这显然是带有主观色彩的话,因为萧琰何止是不错。
玛莎抿了抿唇,想起刚刚在镜头下,于玫瑰花树旁,向她看来的萧琰,心尖尖突然颤了颤。
萧琰很俊美,他的俊美即使是日常对东方脸孔脸盲的西方人也没有办法否认。
他又很沉默寡言,而沉默寡言的人在这个国家往往不会太受欢迎,因为他们常与自卑、怯懦连在一起。
然而萧琰不是这样。
他的沉默带着疏远的傲慢与不可接近的距离,像是风雪中独行的旅人,又像是古堡中沉默悠久的贵族。
过去对待这类被所有人排斥者,大家总会在背后这样形容——“那个可怜虫”。可没人觉得他与“可怜”两个字沾得上关系。
玛莎喝了一口助理准备的手磨咖啡,像是嘲讽又像是带了点儿别的意味:“我听说他拿了金熊最佳男主角,可算不上籍籍无名。”
克丽丝:“哦,是吗?”
旁边跟她们关系不错,咖位也不大的另一个女演员笑道:“那又怎么样,不要说金熊最佳男主角,就是奥卡奖最佳男主角不也很多只是二三线?何况他还是个亚洲人。”
玛莎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那也轮不到你一个什么奖都没拿到的来说。”
小演员被这样不客气地怼,脑子一懵,不是你看他不顺眼我才老贬低他吗?这时候有来当什么好人?当人真不知道你种族歧视?
心里想了很多,但她表面上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反驳,不一会儿就悻悻地走了。
克丽丝挥挥手让助理也给她弄一杯手磨咖啡,凑近了玛莎,透着你知我知的暧昧说:“虽然是个亚洲人,但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吗?”
迷人而又适合睡上那么一觉。
弗瑞的电影拍摄要求很高,工作也就罢了,决不允许明星出去逛酒吧夜店,当然你也可以趁着出去拍广告封面的时候浪一浪,但只要被发现,基本上就别想他以后跟你合作,而且说不定跟他相熟的导演那里也会收到消息,可能还得再上一批黑名单,毕竟大导演们对于演员职业素养的要求都是相近的。
在这种情况下,剧组内的一夜情拥有极其肥沃的土壤。
而且假如还是角色有感情戏份的两个演员,只要不弄出丑闻,连导演都会乐见其成。
萧琰的脸和气质实在没话说,要不是玛莎这两天态度有异,她都想率先伸出橄榄枝,尝试度过几个欢愉的夜晚了。
克丽丝又想起萧琰无意中露出来的腹肌,觉得喉咙有些痒。
她当然仍旧最爱身材优越肌肉明显的男人,可这种表面沉静冷淡还有点瘦削,实际有料的也很带感啊。
玛莎眉皱得更紧了,她心里确实有那么点意思,这没什么可好否认的。大家都不是高中校园里和异性搭个讪都会脸红的青涩女孩,对出色的男人感兴趣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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