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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你喝啊!”邱示君嘶声力竭,他拿水的手都抖,他攥着许庭深的下巴,从未觉得许庭深的脸那么凉。
“轰隆!”天空划过闪电,那声音似咆哮,激得人都一抖。
“许庭深!”邱示君把最后一口水给灌下去,他和许庭深四瓣相贴,他呼吸的热气由此传递给许庭深。
“许庭深,我示君啊.........君君啊.......”
许庭深咳了一声,然后很快剧烈地咳嗽。邱示君一惊,他抬手就去拨许庭深脸上的土,他手上的血沾在了许庭深的脸上,许庭深慢慢睁开了眼睛。
“........”邱示君在许庭深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他僵硬地牵了牵嘴角,下一秒撑着地站了起来。
“快!”队长开始指挥队友动起来,邱示君背过身不去看,他摸了把脸,脸上全是水。
雨真是越落越大。
“许庭深!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队长背起许庭深在崎岖的废墟和泥泞中艰难地行走,邱示君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邱示君怀疑他老花眼了,怎么眼前一片模糊,眼前像有一个个大光圈,叫他看不清路。他再一揉眼睛,眼角发酸,好像不是雨水。
许庭深被送到了最近的县城医院,许昌昀还带了医疗队,在那简陋的病房里给许庭深最好的救治。
邱示君的手也被包扎了,他双手伤得太重,被缠了好几层纱布。邱示君站在病房外抽烟,一根烟还是问别人讨来的,他抽着还是太辛辣。怎么都喜欢抽这种烟。
邱示君的手不太方便,他抽烟的动作因此显得笨拙。
邱示君在十九岁的时候,差点挂了。那年,他跟着许庭深和胖子他们去旅游,一群人跑去日本玩,酒喝多了走在石阶路上,摇摇晃晃的。邱示君一不留神踏空了一步,直挺挺摔了下去。其实石阶台的高度并不高,但是他摔得不巧,后脑勺着了地。
当场就没了动静。胖子他们去扶他,一摸他后脑勺全是血。听胖子说,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两个女生直接就哭了。许庭深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扛起来,迈开腿就往医院拼了命地冲。
进了医院,又是鸡同鸭讲。胖子说他们一伙人急得都快尿裤子了,许庭深走进去把身上所有现金全部拿出来,又是打电话又是来回跑,最后等邱示君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邱示君醒来后就是头疼得不行。胖子和其他朋友去给他买吃的喝的,独独许庭深留在病房里。他抬头发现邱示君醒了,开口第一句就是——对不起,示君。
邱示君摔完有些傻乎乎的,他摸着脑袋说:“干吗?”
许庭深咬着嘴唇说:“是我不好,没护好你。”
“哎呀,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看路。”邱示君宽慰他,许庭深脸色苍白,很是难堪。后来等过了一年,有一次聚会又说起这个事儿,胖子猛拍桌子说:“示君!你知道你摔下去的时候,庭深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拉你,结果没能拉住。”
“不知怎么地,可能是因为拉你一下有了惯性吧,庭深也往下摔了,但只是手脱臼了而已,大伤没有。他也真是厉害,脱臼了还能背你,等你醒了,他才去接位的。”
邱示君听了搂着许庭深的脖子,枕着他的肩感动地说:“是兄弟!”
许庭深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轻松,还是一直拧着眉,看上去很难受。
邱示君哪里知道,许庭深不是因为惯性摔下去的。他是想垫在邱示君的下面,让他少受点伤。
“嘶。”烟灰挤得太长,掉在邱示君的手指上,烫得他回了神。
“君君。”许昌昀在背后喊他,邱示君转过头去,许昌昀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哽咽地说:“谢谢你......救了庭深........”
“叔叔,您那么客气干嘛。”邱示君把烟掐了,他勉强笑了笑。许昌昀拍拍他的肩又说:“他醒了,喊你呢。”
邱示君的心又颤了颤,他点了点头,就往病房走。邱示君推开虚掩着的门,许庭深的目光就转了过来。邱示君走进去,他转身关好门,鼻翼翕敛。
邱示君低着头走到床边,他就着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微微抬颚,和许庭深相视。
许庭深的目光先落到邱示君被纱布缠着的手上,他锁眉,哑着声音问:“手....手怎么了?”
邱示君听闻连余光都没扫一下,他不咸不淡地说:“一点小伤。”
许庭深的眼睛比之前凹陷地更深,眼睑下面全是青黑。
“你又救了我一命。”许庭深的眼神空洞,他舔舔干到出血的嘴唇,幽幽地说。
邱示君的手下意识一紧,继而传来钻心的疼。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许庭深看着对面的白墙,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都是针烟。接连不断被扎破的血管,使得他的手背肿了好大,乌青左一块右一块。
邱示君盯着许庭深手上的乌青,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些狰狞。许庭深僵硬地转了转脸。
“我没那么大本事能救你的命。救你的是你爸爸带来的救援队。”
“许庭深,我们也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不至于连这点都做不到。”
邱示君说到后半句,声音又冷漠下来。他剐了许庭深一眼,那一眼非常嘲讽。
“示君....我.....”
“好好休息吧。”邱示君打断了许庭深的话,他不想再听了,再听下去比他手上那些伤口还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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