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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车门重新坐了上去。
“先拿这个敷一会吧。”邱示君把一个小冰袋递了过去,许庭深心一抽,手没有要动的意思。邱示君就把冰袋往他肚子上一按,转动钥匙,重新发动车子。
许庭深把冰袋在手里攥着,他如坠悬崖,浑身其实都伤透了,骨头也断了,但是这颗心还在嘭嘭跳,为这个人跳啊。
许庭深把冰袋贴上额头,一瞬间就舒服多了。邱示君不和他讲话,眼神偶尔瞟向右后视镜,专心地开车。
三甲医院人山人海,外面的店铺全倒闭了都轮不到医院。邱示君跟在一辆车的后面找停车位,收费师傅背着一个斜挎包走了过来,他拱手敲了敲车窗。
邱示君按下车窗,露出整张脸。
“这里没有位置啦,侬(你)要么开到后头看看呢?”收费师傅说着沪语,指挥着邱示君把车子调头。邱示君眉头一皱,前后都被堵住了,根本出不去。
邱示君看了眼许庭深,发现他病殃殃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邱示君抬手按了下喇叭。
收费师傅转过头,邱示君探出去半个身体说:“不好意思,我朋友要挂急诊,这倒来倒去太拖时间了,前面那辆车大概要走了,我能停过去吗?”
邱示君摸了下裤兜,摸出钱包,他抽了张一百块递过去说:“麻烦师傅。”
师傅打量了他一下,伸手接过钱,低头装模做样地问:“发票要伐?”
邱示君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他摇了摇头,师傅手一挥叫他再等一下,去前面调度车辆了。
“庭深,到了。”邱示君停好车,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许庭深费力地睁开眼,他钻出车,邱示君扶着他的手臂。
“你坐一会,我去挂号。”邱示君扶许庭深在长椅上坐下,自己跑去挂号。许庭深感觉自己半梦半醒,他望着邱示君的背影,出现了一种幻觉。
他竟然在为自己忙前忙后,不是烧糊涂了吧。
许庭深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大概怕幻影如沫,一眨就碎。
“疲劳过度吧?看扁桃体和淋巴都肿了。”医生拿手电筒往许庭深的口腔里照了照,然后又一看体温表,立刻下笔在病历卡上刷刷写了起来。
“三十九度二,很高啊,挂头孢吧。”
“二楼拿药,三楼挂水。”医生把病历卡往前一推,邱示君把许庭深扶起来。
“你坐着,我去拿药。”说完,邱示君又马不停蹄地往楼下跑,等许庭深扎上针,他也出了一身汗。
“你想吃什么?”邱示君还不肯坐,他仔细地看了下点滴的速度,站着问许庭深。
“你坐,示君,你坐。”许庭深拍了下旁边的沙发椅,邱示君看了眼坐下了。
“辛苦你了。”许庭深客套地说,邱示君说他说得什么话,还能看着他见死不救吗。许庭深低低地笑,喉头泛起血腥味。
“我看你这样,后天出差也够呛。”
许庭深摇头说出差是一定要去的。
“你自己当老板还不能鸽啊?”
“做生意信誉最重要。”许庭深困难地说,邱示君看着他明显憔悴的脸,突然说:“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了,不能偷懒了。”
“.......”许庭深的手指骤然收紧,他吊着针的那只手因为动作,药瓶都晃了晃。手背青筋凸起,差点冒出血泡出来。
“晚点打个电话给你老婆吧。”邱示君盯着许庭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的这些字眼像把砍刀,直接对准肉身砍下去,哪有什么致命点,每一处都要命。
许庭深被击败,只留着一口气吊着。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说:“你晚上有事吗?”
邱示君看了眼手表说:“不急,等你吊完针我再走。”
“你先走吧,我坐在这儿吊针至少要两个小时。”许庭深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他甚至还让自己笑一下,不要看上去可怜兮兮。
“没事,不急这一时片刻。”邱示君拿出手机刷了起来,刚看一会又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买瓶水。”
他一走,许庭深就闭上了眼睛。他还好闭上了眼睛,不然绝望瞬间夺眶,根本演不下去。
邱示君跑出医院,去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他买了两瓶水,又顺手再隔壁的小饭店打包了一碗粥,拎上楼。
“给你买了碗粥,饿吗?”邱示君解开打包带,把勺子放进去,许庭深摇摇头虚弱地说:“谢谢,我吃不下。”
邱示君也不勉强,他又把盖子重新盖上。
“喂,林老师?”邱示君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接,说了几句又转头看了眼许庭深。
许庭深和他对视,一瞬间就懂了。
“你要有事就去吧。”许庭深主动说,邱示君攥着手机在发消息,顿了几秒,他抬头说:“上次和你提的,我有一首歌要发了,他们要我去一次。”
许庭深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扯了扯嘴唇说:“快去吧。”
邱示君看了看许庭深吊着的药瓶,估摸着还得有很久。他挣扎了一下说:“我给你老婆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吧。”
许庭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咬了下嘴唇忽然动怒了。
“我说了你走吧!”他的声音因为生病的缘故变得十分嘶哑,这一声其实没什么震慑力,但是许庭深却觉得自己耗尽了力气吼。
吼完又觉得自己失态了,他的手一下子握成拳,低垂着头轻声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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