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新面孔。”这话说得轻佻又带着魄力。
容其看过去,是一个穿得像个东南亚地头蛇的花衬衫年轻男人,梳着不合时宜的大背头,因为长相清俊竟然也难得没让人觉得油腻。
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应,接到越泽到了耀世的消息找过来江南生先插口说道:“你别理他,他的新戏还没杀青呢,现在就一社会渣滓。”
顺便还介绍了一句:“这是我堂弟江世景。”
“哼。”江世景冷笑,短暂的冷笑过后,眼镜里的狠厉让江南生都恍惚了一瞬,“知道是社会渣滓,就少出头,否则要当心哪天折在渣滓手里。”
江南生忍无可忍,冲着经过的一个胡子大汉说道:“陆导,赶紧的,把这个疯子领远点儿。”
陆导没吭声,直接用胳膊往江世景脖子上一卡,把人给提溜走了。
人走了,江南生还是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这每月一次的聚会有什么意义,说好听了是切磋演技,说得不好听,这就是大型戏精翻车现场。”
他话音刚落,容其就又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上了年纪的演员——“皇帝专业户”和“反派专业户”用史剧腔就“剩下的最后一块点心该归谁”展开了辩论,慷慨并沉痛,句句发自肺腑,最后却被一直坐在二人中间位置的突如其来给自己加戏的“小皇帝”截了胡,给最后一块点心下了定论:“当归朕新得的徐美人。”
路过的、还穿着校服的“徐美人”谢过皇恩,欢欢喜喜拿着点心走了,剩下围观“群臣”感慨“这江山要完”。
有趣。容其心想。
看到他脸上明显的笑意,越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这两天隐隐的不安也被压下去了几分。
那种虽然东西在自己手里,但却明确知道它并不属于自己的不安。
有人经过,越泽侧身让路,靠近容其的时候,容其下意识抬手虚环了他的腰,还没碰到衣服,就又把手放下了。
这样的小动作并不引人注意,但是江南生可是之前在夜场听越泽亲口说过“我想要你”,今天更是特意为了原纯那个小丫头的事把两人叫过来,自然不会忽略这样的举动。
这可大事不妙,这种无意识庇护的举动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养成的,再说,比起容其主动护着越泽,更像是越泽在主动靠过去找庇护……江南生被自己这个想法一惊:笑话,越小爷那可是哄不得碰不得的人物,只有他一句话决人命途的时候,哪有他寻求庇佑的道理。
想到今天的计划,江南生又说道:“我们都又好久没见你了,今天来都来了,不去楼上见一面不妥吧?”
今天不止越泽,原尚等常跟他们玩儿的几个也都来了,只是他没提前跟越泽说。
江南生特意找过来,是要把越泽引上楼去。这么多年的交情,总不能因为原纯几句话就断了。
那天在夜场,虽然事态因为越泽的放纵没有被及时遏止,但怎么说也是越泽默认不维护容其且原纯确实不高兴,其他人才开始故意针对容其,即使最后越泽语出惊人,但先前得罪人也是为了朋友得罪的,没什么好说,越泽也不至于找他们算账,毕竟,他的默认也让他成为了“同伙”。
坏就坏在原纯身上。
那天到最后,不傻的都能看出来,越小爷分明是借他们的手在逼容其一把。
越泽第一次看中一个人,追人也追得这么强硬,要是没有原纯这茬儿,大家说不定会幸灾乐祸一番:估计之后少不得情路坎坷。
即使有原纯的缘故,也没人敢顶风作案,在越泽还没把人捂热乎正新鲜的时候去帮原纯搞小动作。
但是,原纯她自己敢。
她就是想不通,越泽怎么就不声不响地看上了一个普通人。作为原家千娇万宠养大的大小姐,和越泽一起长大的青梅,她还真不信越泽会因为她做点儿手脚就跟她绝交,再坏也坏不过两人没了姻缘。
容其身上也没什么把柄好抓,倒是可以阻一阻他的前程,于是就找上了Year工作室的赵旭。
被约出来的赵旭看着眼前的支票和坐在对面的原纯,一听,这不巧了吗,越小爷前两天也让他“关照”容其,也给了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还多了两个零。虽然那个钱是入了公司投资账目的。
赵旭面上笑呵呵收了,转头就把支票给了越泽,让他代为转还。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怎么着都会被波及,先找个坚实点儿的靠山投诚才是正经事。
事情到了越泽这儿就更简单了,面都不用见,一通电话,就把原纯这么多年的念想断得干干净净。
原纯喜欢一个人喜欢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子被一个无名小卒截了胡,不气恼是不可能的,越泽又把话跟她说得那么清楚,她也忍不住说了几句气话:“我现在难过,也不想让他好过又怎么样?你护得了他一时难道还能护得了他一世?越泽哥,你是想就此让你和我,就此让越家和原家断了关系不成?”
越家和原家当然不会因为他们这么点儿儿女情长断了关系,但是,越泽可就不一样了。
他那天听了这话,淡淡回了句“断了又如何”,就真的没有再跟原家人联系过,就连原尚也没再主动见过了。
这种事搁一般人身上,不见就不见,又不是谁少了谁就不能过了。但是到了越泽这儿,还真得他们几个主动低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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