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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 作者:排骨吃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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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上 近代现代 架空都市

  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如以前那般意气威严,苍白虚弱,面无血色,老了就是老了,病痛对一个年过五十的人实在不太友好,林怀鹿想到当年林粤生病那段沉痛的日子也是这样,不论是他还是林粤,身心都煎熬至极,日日反复结成一块伤疤,深入骨髓。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纪明德一夜之间就放过他了,不再不顾他的意愿,来强迫他的行为,甚至干扰他的生活。他没有住在纪家,自由自在一个人,进入了新的阶段,认识了新的朋友,有了安定的环境。
  偶尔也会回去一趟,或者在电话里问候纪明德,这是真相大白后他们最和平的一段时日,保持距离的同时,他熟悉纪家的一草一木,纪家的一切也熟悉他。
  仅此而已。
  纪明德醒来是在第二天晚上,林怀鹿刚下班赶过来,周嫂精心准备了营养餐,林怀鹿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主动盛了一碗鸡汤,试着温度舀了一勺递到纪明德嘴边。
  他们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温馨的时刻,回归到正常父子的关心与爱,林怀鹿很难表达出实质姓的动作,对纪明德他怀有感激,又故意疏远,因此当清醒过来对面的人不是林粤,更不是其他人时,他有些骑虎难下,为自己冲动的行为感到懊悔。
  纪明德当然是高兴的,顺着林怀鹿愣在半空中的手吃了第一口。
  林怀鹿只好硬着头皮喂下去。
  只是人刚醒来,胃口一般,吃了小半碗就喊停了,在易郁的帮助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纪明德看着林怀鹿默默倒掉剩下的汤菜,纤细的手腕骨头突出,有些过于瘦了,他问道:“工作还顺利吗?”
  林怀鹿“嗯”了一声,专心收碗。
  高级病房里个个屏气凝神,纪明德收回目光,问了几句易郁公司的事情,听闻一切如常才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晚饭后周嫂就走了,留周伯在这里照看,林怀鹿陪着坐了一会儿,其间有不少人来探望,包括医院的院长。
  纪明德精神恹恹,又不好拂了这些人的好意,应付完就闭眼休息,后面连续几日林怀鹿下了班就过来一起吃饭,他们没什么交流的,有时候纪明德在忙公务,他就坐在一旁看书或者发呆。
  华元来拜访的那天刚好碰上林怀鹿也在,他似乎很惊讶林怀鹿为什么会出现,他现在自家公司上班,处事说话都学了一些门道,不像前几年那样莽撞无礼,分得清孰轻孰重:“纪伯伯,我爸妈去旅游,不能来看您,我就代劳问候了。”
  “你有心了。”纪明德说,“快坐。”
  华元笑着答应,他带了点问候的小礼物,左右看了看,大步绕到病床另一边,将东西一把递给对面的林怀鹿,并故意背对着纪明德,朝他挤眉弄眼,意思是询问他怎么在这里,嘴上客气问道:“林怀鹿,好久不见。”
  林怀鹿看不懂他的面部语言,接过袋子放在桌上,他和华元算不上熟悉,曾经他们之间有座桥,说话碰面是很正常的,后来搭桥梁的人没了,桥断了,多说一句话都困难。
  他嗫嚅着回道:“好久不见。”倒了杯热水给华元。
  主人招呼客人的姿态,看得华元心中惊诧,难不成林怀鹿真的是纪明德的小情,才让纪驰一气之下远走高飞,那这两年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华元克制住胡思乱想,装作随意一问:“对了,纪伯伯,纪驰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一出,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察觉到坐在窗边的那个人眼底闪过细微的晃动,捏住沙发布料的指节用力至发白,如同那是他的依托,松开就会崩溃。
  从纪明德的角度看过去,林怀鹿安安静静缩成一团,像只折翅飞不走的幼鸟在原地歇息,埋着头,不想参与这边的纷闹,看不清脸上是什么情形。
  “快了。”纪明德转眼,对华元说。
  他没有在开玩笑,说的是实话,给纪驰预定的计划不超过三年,三年未到,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而在做生意这块,林怀鹿的头脑和能力远不如纪驰,所以让纪驰尽快回国接手公司是他早有的打算。
  但也不会因此亏待了林怀鹿。
  隔日纪明德就出了院,在纪家休养。
  当天开了几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末了还要处理急件,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顾不得脑袋眼睛发胀,揉揉太阳穴又要继续,最后还是经过杨伦再三劝嘱,纪明德才放下手中的事务,顿了顿,吩咐周伯给纪驰打个电话,让人收拾东西回来。
  似乎有预兆一般,当天夜里纪明德就喘不上气,情况严重骇人,幸亏有杨伦第一时间发现,采取急救并且立马送到医院救治。
  彼时情况太紧急,没有人通知林怀鹿,他跟着前辈在外地学习两天,中途听到消息匆忙赶回医院。
  纪明德仍在重症监护室,在外等候的人除了周伯,他还看见一道背影。
  背影如峰,长身玉立。
  穿着涂着五彩颜料的白色短袖,水墨色的长裤,抵墙而靠。
  只一眼,林怀鹿就认出这个人来,灯光混沌,大脑断片,身体细细颤抖。
  他想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周伯最先发现他,叫了一声,于是那人也回过头,然后站直了,正正经经地打量着他,根本不似他的慌乱。
  下一秒,纪驰从容地走过去,停在林怀鹿面前,喉结滚动,轻轻一笑,语气极其轻柔,生怕惊了眼前人:“弟弟?”
  林怀鹿顿时手脚冰凉,犹如一座石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三十章 
  正如纪明德所说,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纪驰从林怀鹿的生活中完全剥离开来。
  好像纪驰的名字成了纪家的禁忌,或许只是在他面前成了禁忌,纪驰去了哪里,要去多久,他一概不知晓,总之他不问,也没有人说,逝去的那些日子,那些恩怨纠纷,随着纪驰一走,仿佛都烟消云散,都不重要了。
  林怀鹿知道今天的局面不单单归咎于纪明德一个人,他不太擅长去恨,在他这里,躲避才是上上之计。
  纪明德希望时间能够磨灭耻辱,林怀鹿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自以为能够做得很好。可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时间流淌得是快还是慢,为什么几百个日夜过去了,他仍然不能平视那些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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