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就住这儿。”付闻歌略略垂下眼,不去看白翰辰那张俊脸上被自己砸出的乌青,“但是话说在前面,白二少,咱俩的事,你就别想了。”
白翰辰坦诚道:“说实话,这不是咱俩的事,是咱两家的事。”
付闻歌听了,又抬起眼。那眼中的坚定,彷如一把利剑直刺而来——
“白翰辰,你听好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付闻歌绝对不要。”
TBC
作者有话要说:快,二爷,快散发你的魅力【那可能就不是镇纸砸脸了】
感觉这个追妻火葬场,是特么要烧了我啊……
看过前两部的可能会猜到这个容宥(YOU四声)林是谁家的了,啊哈哈哈
老北京话科普:吐口,就是松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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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那边番外更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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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爱情。
这两个字搅得白翰辰一宿没睡踏实。思绪繁杂,眼总合不上。
那是《仲夏夜之梦》里的情水,叫人痴心又迷眼;那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毒药,直叫人生死相许;那是《傲慢与偏见》里的完美,无人不想拥有,却难有几人能真正得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世人莫不赞颂爱情的伟大:梁祝化蝶,鹊桥之约,孔雀东南飞。然而这些对爱情的歌颂,若不以死亡祭奠,便是神话般的结局。
于他所见,父辈皆是遵循礼法规制,娶的是贤良淑德,跟爱情连边儿都沾不上。大哥大嫂那,虽有大嫂的情深意重,大哥却给不了回应,若非两情相悦,便谈不上是爱情。至于其他同辈,见得更多的则是家有一房糟糠、外头寻花问柳,哪边都不是情真意切。
世道便是这世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白翰辰倒真觉得他爸和容宥林之间算得上有爱情。只不过为了守住这份爱,容宥林甚至不愿和他爸结婚。仿佛一旦被柴米油盐的世俗所浸润,爱情,便不是爱情了。
他倒是能理解付闻歌的执着。二十啷当岁的年纪,有理想有抱负,学的又都是新思想新文化,理当对旧传统嗤之以鼻。曾经的他也是如此:满腹报国志,一身忠义胆,遇到有相同志向的人自然觉得亲近,只是看着人、听着对方说话便觉得心喜。
但那只是喜欢,还谈不上是爱。如果真是爱了,肯舍下一切追随,也就没有现如今名满北平的白二爷了。
窗外鸟鸣渐密,天空泛起鱼肚白。白翰辰沉了眼,终是睡了过去。
见儿子没来吃早饭,孙宝婷便催玥儿去叫。
玥儿说:“去叫了,二爷说夜里没捞睡踏实觉,让九点再喊他。”
“唉,这一天天的,事儿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也没个帮衬,能睡踏实么。”
孙宝婷意有所指,却不明说。老大只管公司里自己的那一疙瘩事儿,旁的一点心不操;老三还小,丁点儿忙帮不上;老爷更甭提,人都不回北平,提早退休,见天介跟天津那地界儿逍遥自在。
严桂兰在旁边听了,帮腔道:“婷姨,还是得早点给翰辰娶房媳妇。外头累一天了,回屋有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睡也睡得踏实。”
“可不是,转过年就二十七了,老爷跟他这岁数的时候,翰宇都十岁了。”孙宝婷说着,将目光打付闻歌身上扫了一圈儿。
付闻歌闷头喝粥,自当没听见——你们白家二爷爱找谁找谁,我反正不伺候。
世道不公,婚姻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一道枷锁。阿爹的老路,他绝不会走。别的不说,就冲白翰辰没事钻个八大胡同的德行,他也不信对方未来能从一而终。
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有什么用?还不是满清遗老遗少的做派,脑子里的东西都是旧的。又是封建大家长思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管他跟管儿子似的。
吃完饭出来,付闻歌照例到西院儿去温书。这里有棵大银杏树,俗称白果树,长势极好,枝繁叶茂。虽近夏末,但日头还足,过了八点就开始热了,屋里闷待不住。院里有风,跟树底下待着凉快。
玥儿来给大少奶奶送浆洗好的被褥,瞅见付闻歌,搭腔道:“付少爷,外头热,留神中暑。太太房里有镇好的绿豆汤,你记得去喝啊。”
“谢谢。”付闻歌点头,“对了,玥儿,这树多少年了?”
“呦,那我不知道,打从我到白家这树就在这了,听说是移栽过来的,得有二三十年了吧。”玥儿“啧”了一声,“要说这西院儿怕不是风水不好,人不见多,树也不见结果儿。指望它能结点儿白果儿当零嘴儿,可惜了啊,一年年的光长叶了。”
她嘴上刻薄,是因不乐意伺候大少奶奶——生不出孩子,还紧使唤她。她是伺候二太太的,以前大太太还在的时候,大房上下使唤她也就使唤了。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的主子做了大太太,她的身份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可这严桂兰还当她是寻常使唤丫头一般,心里不服气。
付闻歌知她嘴巴厉害,不与她争辩,只是稍作解释:“银杏树雌雄异株,这一棵怕不是雄株,结不出果子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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