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朋友其实没什么,”爱德一开口阿尔就说话了。他把手上的书往餐桌上一扔,微微皱着眉头抬起眼看着爱德,“不如说我觉得还挺好的,至少能让你免于因自闭症和反社会人格障碍而被墙纸押送到精神院的。但是……”
“我才没……”
“但是你不能让我担心啊,我的哥。”阿尔冯斯一脸痛心地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真正48小时音讯全无……我在飞机上不停地揣测是你和小混混在街头打架被人用砖头抡倒在路边奄奄一息比较糟、还是你在酒吧里没头没脑地喝了被人下过药的饮料结果被绑回老巢SM比较糟。”
“……你到底在巴黎接受了什么教育啊?脑洞那么大……”
“而且这个人,”阿尔冷不防指了指电视上神采飞扬的马斯坦古,他正在一脸投入地询问着天才少年背∏小数点后56位的诀窍,“我大概调查了一下。虽然不能从这种方面看人,但不得不说不愧是爱德你喜欢的对象——你就是不能喜欢一个普通人。”
爱德华突然就无话可说了。
阿尔说得没错。
这也许就是爱德一直以来哪怕会无奈、会迫切,但仍孤独一人的理由。不是因为爱德主观上太挑剔,也不是他被动地不被别人看得上——而是不管是爱德华本人、还是他周围的人,通过漫长的接触和沟通,终究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不同”。这“不同”并不源于少年的天才或外表,而是与身俱来的某一特质——也就是这点特质,让他孤独而别扭的心终究只能被同样孤独而别扭的灵魂所吸引、让他不论主观上再怎么认定“喜欢人的要求并不苛刻”却还是只会对“特别的人”青睐有加。
也许阿尔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更温柔也更狡猾。而爱德却对掩藏自己所需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所以才被人玩弄在股掌间。
短发少年偏过头,睁大眼睛瞩目了自己的哥哥一会儿,透明的金色虹膜映照出他困惑而纠结的脸。随后,阿尔冯斯.艾利克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他伸出手,默默抓住了爱德华的腕骨。爱德惊讶地抬起脸,只见眼前比自己还年少一年的少年正用坦然而真诚的目光直视着自己——那是只有阿尔才会看他的眼神。
“喜欢就去争取。马斯坦古如果伤你的心,你就伤回去。不论怎么做,”他说,“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阿尔估计是被爱德气得中途丢下工作匆忙就飞过来的,那天晚上对着电脑一直忙碌到深夜。更令爱德心里不好过的,是第二天清晨自己居然还是被阿尔做煎蛋培根早饭的香味馋醒的。爱德华觉得自己浑身都燃烧着弟控之魂,感到昨晚被威严全无训斥的一顿似乎也值得了。
“你啥时候回去啊?”爱德满嘴培根道。
“今天下午的飞机,”阿尔一脸无奈地将水杯推到对面,“确认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爱德华方才的感动之情顿时灰飞烟灭。
“哦,”爱德苦着脸,“你难得来,要到我上班的地方看看咩?我们最新做的模型follow的是一个老古董的版型所以超没意思,但做出来的样子还蛮好看的,适合计算小灰尘在双星引力牵引下的运动轨迹。”
“小灰尘?算了吧……别的都很好啦,你们楼下那个生物实验室的中国妹子真是吃不消……”
“张梅啊?”爱德想了想那长发东方妹子给自己科普火蜥蜴的样子,又看了看阿尔有些青黄不接的脸,忍不住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她很聪明啊,也不难看,而且你上次来的时候她不就狂热地追过你一阵吗?”
阿尔露出了羞涩与复杂掺拌的表情。
“哥哥你还是先考虑好你自己的事吧,”弟弟无情地回答,“反正我趁你不在的时候睡一会儿,等你回来,我应该已经在飞机场了。”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动作比爱德文雅多了。爱德的弟控之心不由得再次战栗了。
“你……保重?”
话说到一半,爱德自己都觉得这种话由自己这种人说实在太违和了。然而闻言,阿尔却只是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让人沮丧的话。相反,他突然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闪烁的金色眼睛里却藏着艾氏小恶魔。
“你也保重,抓紧和马斯坦古约会吧。”
爱德老脸一红。
“啊……我……”
阿尔冯斯见状目光一闪,立马探上前去。爱德华尴尬地躲闪开眼神的动作欲盖弥彰,短发少年赶紧追问,“怎么?已经有约了?”
长发少年咬住下唇,涨红着脸看着除了自己弟弟以外的任何地方,睁大的眼睛在明媚的晨光下熠熠闪光。
“嗯……周末……一起看电影。”他结结巴巴地终于说了出来。
闻言后对方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并伸手推了爱德华一下。
“哎哟,”阿尔笑起来道,“我白担心你的情商了啊!看来你还挺会勾搭的??”
“才不是,”爱德赶紧咬着牙抗议,故意装出怒气冲冲的模样,“是他有事求我。”
“嘛,真的约了那理由就不重要了嘛。”阿尔耸耸肩,“记得选晚点的场次,表穿太丑——对,求你别穿格子衫了,那衣服在巴黎会被人当叙li亚难民的——表太紧张。”
爱德急得咬舌头,这家伙说得倒轻巧!
“怎么不紧张法!?”
阿尔歪了歪脑袋,居然当着爱德的面正儿八经地思考了起来,并凭借着多年的专业医学教育很快给出了看似十分具有实践价值的回答,“听肖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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