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宝背过身装作系鞋带,没人拦着,阮肆“嗖”地冲进门。擦肩时孔家宝听着一声“回见”,背上跟着被人拍了一把。他对着门岗的窗户盯了半天,才找着背上被拍了张便签。
画了只羊驼。
“靠,”孔家宝笑出声:“无不无聊。”
两个人狂奔入教学楼,在楼道口要分开时阮肆抛了个包给秦纵。
“包里有个饭盒,我妈给你装了鸡蛋和春卷。课间吃完,晚上自己背回去。”
“那放学见。”秦纵接了包一步上两个阶,还回身喊了句,“忘了,今天的么么哒!”
“有毛病!”阮肆笑说。
正踩着上课铃的点,教导主任高跟鞋踩在廊里“嗒嗒”的响亮。她叉着腰喊:“谁!不知道上课了啊!还么么哒。我看见你了啊阮肆!俩大男生干嘛呢!”
“没嘛呢。”阮肆在教室门口后仰出头,冲她眨了只眼,“那我也给您一个,么么哒黄老师!”
“嘿。”黄佳丽被他给气笑了,“好好上你的课!”
这边秦纵还没跨进班门,班主任就喝道:“站住!”过来问他,“抱着什么?”
秦纵诚实道:“早饭。”
“学校规定不准在教室里吃饭,这一大早的,都是味。”班主任看他一眼,说:“你还舍不得?那你行,你要是能站这三分钟吃完,你就进去。”
秦纵打开饭盒,里面有两个鸡蛋四个春卷。他嗖嗖几下搞定,根本不需要三分钟。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从容地合上盖,对班主任微颔首,淡定道:“那我进去了。”
班主任:“……”
阮肆伸手摸课本,却摸到了一盒巧克力,低头一看,底下还压了只浅绿色的信封。孔家宝从后桌探过头来,说:“这姑娘来得早啊,整得跟特工似的,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人呢。”
“劳您这么操心。”阮肆没动巧克力,而是摸了外套口袋,果然摸到几颗薄荷糖。他往嘴里丢了一颗,打开书遮着半张脸,靠后对孔家宝说,“我也没见过。”
“呦,”孔家宝配合地挡起书,“这么厉害。信里边没提她哪个班的?”
“没看呢。”阮肆说:“每天打完球回去都几点了,冲个澡倒头就睡。”
“胖友,我觉得你不忙啊。”孔家宝嗤之以鼻,“前几天还守着阳台听秦纵弹琴呢。”
“两码事。”
讲台上在点名抽背,孔家宝心虚,老实地缩回座位,没几分钟就把这事给忘了,阮肆也没再提。
放学时孔家钰还在算题,鼻梁上架的眼镜片厚得跟啤酒瓶底似的。他眼看秦纵要走,赶忙拉着人书包,非要秦纵讲道题再走。等秦纵下楼时已经比往常晚了二十分钟,整个学校都在放广播,不知道哪个班点了首小苹果。
车棚里透着斜辉,橘红的阳光晃眼。阮肆半脸被阴影遮挡,剩下的轮廓俊秀,他正低头跟人说话,手里还带着篮球。
跟一个女孩说话。
秦纵停顿了脚步,靠柱子上没过去。
“谢……你……但我……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靠。
秦纵啧声,阮肆的声音都和广播里的洗脑歌合二为一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拨着兜里的薄荷糖,看着阮肆侧影晃动。没多久对面的女孩突然转身跑了,阮肆摸了下鼻尖,不明意地笑了笑,转头就看见秦纵。
阮肆抬手把篮球抛向秦纵,秦纵稳稳地接了。
“走。”阮肆跨上车,“回家。”
“今天不打球?”秦纵坐上后座。
“休息几天。”阮肆说:“在教室干嘛呢,磨叽到现在。”
“陪孔家钰。”秦纵拆了糖纸,喊:“软软。”
“咱能不这么叫了吗!啊,你站楼上这么喊一声我都不用去学……”阮肆侧头时被塞了颗薄荷糖,他含嘴里,舌尖绕上丝丝的清凉感,“别贿赂我。”
“请示一下领导,”秦纵说:“明天我去你房间行不行。”
“批了。”阮肆说:“明天我要通关x,你把3DS带上。”
秦纵“嗯”了一声,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一早,小区里的狗还没叫,阮肆就醒了。因为阳台一直“叮叮叮”地在响,那是他和秦纵才通好的铃铛,谁叫人谁拉铃。他胡乱套了件T恤,拉开推门,看见秦纵靠栏杆上。
阮肆揉了把自己的乱毛,困倦道:“干嘛呢你。”
秦纵抬头说:“我可能有毛病。”
阮肆:“……哈?”
秦纵趴过来,两个人相距半米,隔空说悄悄话。他终于露出点踌躇与为难,道:“我昨晚……做了点梦。”
阮肆倏地清醒了,意味深长道:“……我懂,这他妈很正常。”
秦纵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尿床了。”
阮肆说:“……那是梦遗吧小胖友。”
“可是我梦见的是你。”秦纵用纯真无邪的语气问:“难道你也梦到我然后梦遗吗?”
阮肆:“……”
“我要告我妈”阮肆打着哈欠,“一大早耍什么流氓,用这种嗲声讲话我好想打你。”
“我是认真的。”秦纵伸手拽住阮肆衣领,拉下来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他说:“这他妈的和我梦的一模一样!”
“……”阮肆说:“别拉了,我冷。”他扯回衣领,又说:“行吧,梦就梦了……教育课本上也没说不能梦男的啊。”他皱眉道:“能梦遗就是正常。”说完又猛地拽过秦纵的衣领,道:“但你不能给别人说!下次梦孔家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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