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司余动了动喉结,“没事。”他抽了张纸,先给钟于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再用手梳顺他的头发,绑上发圈。
钟于的发丝又细又软,和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一身刺,其实内里软乎乎的。
闻司余问:“做噩梦了?怎么出这么多汗,要不要我扶你洗个澡?”
钟于摸了摸小揪,确认没什么毛病后说:“不用了,晚上动静这么大,又得吵醒阿姨,让她睡个好觉吧,我明天早上起来洗。”
“也行,”闻司余顿了顿,又说,“要不我给你用毛巾擦一擦吧,不然你等会睡得不舒服。”他知道钟于对睡眠质量要求很高,睡得不好会烦躁发脾气。
钟于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也不给自己找不舒服,“行,那我洗个澡。”
“......”
钟于身体有点发软,闻司余先去浴室给他放好水,扶着他进了浴室,“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做噩梦?”房间里开着空调,一直都是体感最舒适的温度,不热也不凉,不应当会出这么多汗。
钟于背对着他脱了睡衣,一具雪白莹润的身体暴露在微黄的灯光里,他弯腰脱裤子时不太方便,闻司余扶了他一把。
钟于托着肚子慢慢坐进浴缸里,水漫到他胸口,才说:“算是吧。”
闻司余原本打算去外面等他进了浴缸再进来的,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脱了,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他做。他看得口干舌燥,更别提刚刚扶他的那一下了,触手是细腻光滑的皮肤,一个他遐想了这么久的男人怀着自己的孩子......
闻司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用力掐了下自己手心,稳着声音说:“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钟于皱眉抬头看他,面上不太高兴,“你说得清梦里的事?”谁做梦还仔仔细细分门别类的,梦都醒了再去想是不是做了个噩梦有意思吗?就算是噩梦还能怎么样?
闻司余净问废话。
在钟于心里又被骂了一通的闻司余搬了个小凳坐旁边,努力把视线都放在他脸上,不去想水下的场景。
钟于扯了刚绑好的发圈,发丝散落,映着他的脸白皙精致,尤其是垂眸的时候,有种特别的温柔和乖顺。
闻司余心里痒痒的,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干坐着,不然要出事,他主动说:“我给你洗头。”
钟于轻轻地看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闻司余被那一眼看的有点发虚,直接拿了淋浴喷头调好水温,“仰头,我给你冲冲。”
钟于乖乖照做了。他头靠在浴缸边上,一双漂亮的眼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闻司余。
闻司余头皮发麻,心想怀孕的人真是难搞,一会给你甩脸色,一会又跟猫儿似的撒娇,“你盯着我看什么?喜欢我啊?”他手指混着起了泡的洗发露在钟于发丝间穿梭抚摸,钟于舒服地眯了眯眼,困意一点一点涌了上来。
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想睡觉了。”
闻司余哄他,“再撑会,别洗一半睡着了,不然要感冒。”
“哦。”
闻司余把他头发往后拨,束成一把用温水冲掉泡沫。手指刮了刮他耳廓,钟于敏感地偏了偏头,“痒。”
闻司余于是又哄他,“沾上泡沫了,给你洗洗。”
钟于却有点心焦,水渐渐凉下来了,他久坐了也不舒服,“你动作快点。”
“行。”闻司余他身后给他吹干头发,那个角度可以看到钟于锁骨分明,皮肤是象牙白被蒸成的淡粉色。他内心有些偷窥的羞耻,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故作潇洒地撩了撩水,还没说什么,就又被钟于骂了。
“你动手动脚干什么,洗澡水都要玩?晚上自己洗澡的时候没玩够?”钟于一脸嫌弃,又说:“进浴室能不能穿上拖鞋,这都什么臭毛病。”
闻司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连不穿鞋都要被骂,他夏天嫌热,在家里几乎都是不穿鞋光脚走路的。现在虽然十月了,空气总还是有点闷热的,加上他刚才走得急,就没想起穿鞋这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钟于说的有点心虚,像在找借口似的,“浴室也不滑啊。”
钟于眉头仍然紧锁着,“你在外面走走,在浴室走走,不脏吗?”
“地板挺干净的,”但钟于眉头锁得更紧,理智告诉闻司余不应该和钟于争论了,他站起身,“我去穿个鞋。”
“等等,”钟于喊住了他,“你脚都湿了,出去会把地板打湿。”湿脚在外头地板上走会沾上更多灰尘,一层灰尘附在脚底,钟于有洁癖,想想这画面就觉得受不了。
但闻司余没有,闻司余完全不知道他想的这些,愣头愣脑的问:“然后呢?”
钟于不高兴地抿了抿嘴,觉得闻司余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么跟他说了还听不明白。但他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让闻司余不湿脚走出去穿上鞋回来——他是不会让闻司余穿自己的拖鞋的。
闻司余想了半天终于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就是嫌弃他湿脚出去会把地板弄脏,脚底还会沾上灰尘呗,他跟钟于商量:“我先出去穿了鞋,再进来洗洗脚,再出去把地拖一遍,行不行?”
钟于看上去还是很纠结这件事。
他下巴上沾了水珠,闻司余心痒,在他下巴撩一下帮他抹去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待在浴室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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