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看不得破罐子破摔的人,皱着眉,抽回自己的手,音量控制不住提高了,“你拿自己事业当儿戏,我又管不了你。”说完,站起身绕过闻司余回房间了。
房门被他摔得嘭的一声,闻司余愣在原地。
钟于生气了。
是因为他不珍惜这个剧本生气,还是因为他的任性妄为生气呢?
他劝钟于和他一起去剧组住着的理由十分单薄,说来说去也只有一句为了他和孩子,如果钟于有心反驳,只要说句“长途奔波太累”闻司余就无话可说了,但钟于没有。像是看透他不堪一击的理由下隐藏的真实想法——他不想和钟于分开,想和钟于绑在一起,想和他同进同出。
闻司余这人很强的事业心,他的野心不仅仅只是拿到一座奖杯为止,他知道自己的天花板在哪里,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头,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对他来说,一切有可能的璀璨未来在钟于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前路仍然是虚幻的,他愿意为钟于停一停,他想和钟于一起走向繁花灿烂。
爱情是脆弱又强大的玩意儿,诱惑、挑拨、权势,随便某样不合时宜的东西都能击碎它;它既能让人卸下对外界的武装,又能让一个弱小的人拿起武器。
它会让心如铁石的人都忍不住融化。
钟于不知道,闻司余每天早上看见他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看书的身影,就觉得有个指头在反复戳他的心一样,又痒又软。
一看到他,就想丢盔弃甲,把他拐进自己被窝里,抱着、捂着,亲吻疼爱,恨不得黏糊一整天才好。
闻司余长在一个美满的家庭,恩爱的父母最早开启了他对伴侣和婚姻的向往,虽然婚姻家庭的模式有千万种,可爱情的本质是一样的。
闻司余手撑着膝盖思考爱情哲学,钟于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却先坐不住了。
闻司余为什么对他态度变化这样大?
说的直白矫情点,闻司余为什么还不来哄他?
作者有话要说:水:我,透明,没味道,普普通通,我又做错了什么?
第30章 这一章讲的是
这个想法一出,钟于就愣住了。
为什么还不来哄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想,哄他对闻司余又有什么好处,闻司余为什么要哄他?
钟于跟高中做数学题一样,一层一层向前推,最后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敢相信的答案。
是因为自己其实也是想跟着闻司余一起去吗?
那他为什么嘴上又说不愿意去呢?
钟于往后抓了下头发,呼出一口气,因为闻司余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而他觉得......不爽?
颇有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委屈感。
钟于被自己想的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怪闻司余经常叫他不要撒娇,怀孕之后他的确经常有脾气,而且这脾气往往是针对闻司余的。
但他和闻司余之间,只是前后辈关系,顶多再算个上过床有个孩子的朋友关系,事实上呢,他们并不是多亲密的恋人或家人,孩子是他想生的,闻司余对他尽心尽力也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而自己却顺杆子往上爬因此“刁难”他。
钟于豁然开朗,他对闻司余一直以来都抱有偏见,因为他是孩子的另一个家长就对他各种要求,忽视了他们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仔细想想,闻司余和小谷子其实差不多,两人都帮助过他,照顾过他。
想通了的钟于心里涌上了一阵对闻司余的愧疚之情。
他这人嫌麻烦,让他和闻司余把这些都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引出更多奇怪问题来。但想让闻司余这个榆木脑袋自己明白个中缘由,听起来是更加不可能的事。
钟于坐着抚了一会肚子,他一向是下了决定就想马上执行的人,但几分钟前他才凶了闻司余一通,现在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
闻司余也才几岁,娱乐圈里像他这种年纪已经这么有担当的又有几个?
钟于反省了一会,心想,脸面算什么,人家对他的忍耐和照顾还不足以抵消这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吗?
他朝门口走去。
房门轻轻的咔哒一声,惊醒了兀自现在沉思里的闻司余。他回头望去,钟于扶着房门,脸色淡淡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滑江市那边的天气怎么样?我收拾一下东西。”
!
天上又掉馅饼了!
闻司余起身的动作突然一滞。
但上次掉馅饼的时候——
钟于说他错过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
钟于坐在闻司余那辆迈巴赫后座,旁边是上次去婴幼店带回来的巨型玩偶熊,他枕在熊身上,半个人陷进熊里,毛绒绒抵在他下巴边,显得面颊软乎乎的,眉眼间的稚气更多几分,引得闻司余朝后看了好几眼。
滑江市的温度比本市的低了五六度,不高于二十度,闻司余给他整理的衣服多是长袖外套,出门前还特地让他换了件厚点的卫衣。没想到这一路开来,越靠近滑江市越热。
钟于抖了抖领口,他原本也不是怕热的人,但怀孕之后体温会比常人偏高,这时后颈已经蒙了一层汗。
他一有动作,闻司余的目光就追了过来,开车不能分散太多注意力,他言简意赅地问:“热?”
“有点,”钟于侧了侧身换个姿势坐着,坐久了腰有点僵硬,他开了车窗结果扑面而来的都是黏糊糊的热风,烦人的很,钟于关回窗对闻司余说:“你把空调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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