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和昨日一样,没有变化。”容细雪却道。
“那你怎么出来的?”周锦渊惊奇地道,“你不等等我啊,自己起来,万一摔了怎么办。”
“没什么,我对家里的布置挺清楚,眼睛看不不见,又不是心也瞎了。”容细雪倒是很淡定,“而且我今天醒得早,怕打扰你了。”
他说得自然,周锦渊却想,家里布置的确都是小雪一手操办的啊,花了很多心思,平时又都是小雪在打点家务。便是失明了,也清清楚楚。
“没事没事,你现在还算病人,有什么打扰的。”周锦渊把水壶抢过来,又牵他坐下,“现在还是交给我吧,我去做早餐。”
容细雪点头,因为看不到周锦渊,只能侧耳听他的动作,听他走到厨房了,拿起厨具了……
昨天的变动后,容细雪还没能亲眼见到周锦渊,难免遗憾。
但他总归是十分欢欣的,早早就醒来了,抱着别样的心情侍弄花草,
周锦渊下了两碗面,还卧了俩蛋,端出来后,亲自把筷子塞到容细雪手边,又拉着他的手摸到了面碗。
容细雪忍不住反手握住了周锦渊的手。
周锦渊很茫然地问:“怎么了?”
他甚至搓了两下容细雪的手指,怕是容细雪烫到了。
“没什么,只是想确定一下。”容细雪笑道。
“这还有什么好确认的……”周锦渊笃定的口气,让容细雪的笑意更深,但他很快又道,“我虽然不常下厨,但也不至于伤到手!”
容细雪:“……”
他默默把筷子插进面碗,吃起面来……
算了,不能要求太高!
吃完早餐后,周锦渊又给容细雪把了一次脉,“我们再针一次吧,今天早一点。等一会儿我还和蓝教授约好了,要去他那里。”
原本是要把容细雪也带去的,但他如今眼睛还没好,也就不便去了。
容细雪点点头。
周锦渊拿了针具和酒精出来,消毒,取穴,施针。待他全部入针后,容细雪立刻问道:“换了穴位?”
容细雪不是对针灸一无所知的病人,他很快察觉到有几个主要穴位和昨天所取的不一样。
“对。”周锦渊也知道肯定瞒不过容细雪,只能用平和的态度道,“昨天疗效一般,我换一组穴位再看看。”
这一组主穴换成了百会、四神聪、承泣、太阳等穴位,而且这次也不进行提插、捻转了。
现在他不如昨天那样有把握,毕竟昨日效果就很一般。
容细雪倒没有多想,他对周锦渊从来是充满了信心,周锦渊就像他的信仰一样,一次效果不佳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人体精妙复杂,有时候看似简单的病症,治起来反而麻烦,指不定就有什么样的因素干扰。
第二次针刺,结束后,周锦渊又问他,“现在感觉如何?”
容细雪摇头,“还是没有。”
视力没有任何好转,眼前仍是一片黑蒙,连光也感觉不到。
周锦渊的脸色更加凝重一点,幸亏他心理素质好,这不但是他的病人,更是他的家人,他已经在排除关心则乱的干扰了。
只是小雪的病情着实古怪,他今天足足把脉五分钟,并未觉得有任何缺漏,可第二次针刺竟然还是无效。
“我再换一副药,等下叫秃子给你吃。”周锦渊把疑惑咽下去。
他把容瘦云找来了,小雪身体不便,他要去学校,就算小雪说自己对家里很熟悉,总不能真把人独自丢在家里,还是让容瘦云把小雪带到诊所去就近看护。
周锦渊去敲容瘦云的门时,容瘦云打着哈欠来开门,听他说完,还有点疑惑,“他还没好?”
容瘦云对周锦渊的医术同样很信任,容细雪的脉他自己还把过,暴盲罢了,看起来严重,但针刺几次应该就能痊愈。要容瘦云最初的想法,叫周锦渊给弟弟扎几针,都不耽误周一上课吧。
昨晚倒也罢了,怎么今天还是一点也没好转。
“我也还没弄清为什么,脉见弦滑,舌红苔薄,我的辨证应该无误才对。”周锦渊想是遇到疑难之证了,仍无头绪,说出来也叫容瘦云参详一下。
“我昨天摸着也是这样,气血郁闭啊。真是奇了怪了。”容瘦云也有些担心起来,“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爸。”
“再看吧,我今天会去学校,准备先和蓝教授讨论讨论。”周锦渊已打定主意了,“你就带着小雪去诊所,他现在不大方便,好好照顾着。”
“行。我知道的。”容瘦云又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可以翻身做大哥,好好嘲笑一下他,结果现在真变病号了,我怎么好意思。”
周锦渊:“……”
这话说的,仿佛小雪今天才变的病号了,昨天那什么态度??
……
周锦渊到了蓝教授的办公室,除他外的研究人员都已经到齐了,正围着讨论一本新到的杂志,见周锦渊来了,蓝教授立刻和他打招呼,“说锦鲤,锦鲤就到了啊。”
“怎么了?”周锦渊好奇地道,“锦鲤?”
什么锦鲤啊。
“说你呢。你不知道,他们刚刚给你起了个外号,学术锦鲤。”蓝教授哈哈大笑,“就是你来了之后,我们的研究大有进展。还有这一期的针灸期刊,影响因子很高啊,这个B国专家不是挂了你的名字二作么,又被编辑部设成了年度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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