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秒,楚喻桌上多了一张纸,他后桌递来的。
上面就三个字,怎么了。
你们学神上课传纸条,都是整张纸整张纸地传吗?
楚喻看完,从桌肚里找出一支笔,准备回话。
陆时写字不是一般好看,用铅笔写的,字迹有力不飘,笔锋有种凌厉的美感。
再对比自己的字,楚喻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点大。
他忽然就不敢往纸上回话了——
他实在承受不住这残酷对比。
于是他干脆转过身,小声跟他后桌说话,“我没事,就是被老叶催的犯困。”
余光看见,陆时面前摆着一本书,挺厚,反正不是语文课本。
“嗯。”
陆时没多话,只应了这么一声,继续刷题。
做完一页题,陆时正准备翻页继续,从前面砸过来一个纸团。
打开,纸条只有巴掌大。
上面写着一行字,“陆时同学,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加入类似血色蔷薇十字团这样的组织,或者会有圣堂骑士之类的人来追杀我?”
字迹工工整整。
纸条留白太小,陆时懒得再写字,直接说话,“楚喻。”
楚喻回头,小声应道,“啊?”
陆时挑眉,“在看什么漫画?”
将手里漫画书花花绿绿的封皮露出来,楚喻老实回答,“《血色蔷薇与圣殿骑士的禁忌之爱》。”
他也有点好奇,“那你在看什么书啊?”
陆时露出书的封面,上面是几个金色大字,《奥数竞赛三千题》。
楚喻心道,我到底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第15章 第十五下
开学第一个星期的周五,整个班都有点躁动。
大家的暑假综合症还没完全康复,老叶一堂课强调五遍“要收心”,不过没什么显著作用就是了,该飘还是飘。
楚喻原本没这毛病,比起冷冷清清的家里,他更喜欢学校,人多,热闹,可以一起聊天一起玩儿。
但前桌的章月山一整天都躁动地把魔方转得飞起,李华没魔方,转笔转得跟螺旋桨一样,带风,搞得楚喻也有一点坐不住。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整栋楼跟要塌了一样,咚咚咚全是桌椅移动的响动,以及密密匝匝的脚步声。
章月山书包提前五分钟就收拾好了,在铃响的下一秒站起身,“我的朋友们,下周见!”
李华想减轻书包重量,准备把英语作业写完了再走,闻言头也不抬,语调拖长,说了句,“拜拜,慢走啊您嘞!”
楚喻慢吞吞收拾书包。
他课本一本没装,书包里尽是看完了的漫画书,准备拿回去换新的。
“陆哥!”教室后门传来喊声,楚喻声音听着耳熟,转头看过去,果然是祝知非。
陆时没回话,只打了个手势。
祝知非看懂了,背着书包几步进到教室,拖了张椅子坐下,看陆时解题。
不过看两眼就放弃了,“果然陆哥还是我陆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眼把题目扫完,转两圈铅笔,最终答案就出来了,我他妈用什么公式都还没想好!”
陆时没理人,加快速度,把剩下三道大题看完,过程步骤全部省略,连演算的草稿纸都没用上,心算,单写最终答案。
题做完,陆时搁笔,“走了。”
祝知非站起来,“走走走,我妈叫你去我家吃饭,薏苡仁炖猪蹄,卤肘子,说是你学习辛苦,一定要多吃吃,补补脑。我就没明白了,这猪脚怎么补脑?”
陆时塞了几张卷子一本习题外加一支铅笔进书包,拉好拉链,单肩挂着。
楚喻坐在座位,书包也收拾好了,见陆时准备往外走,“那个……你周末回家吗?”
陆时低头看他,“嗯,要回。”
他感觉闷,顺手松了白色衬衣领口的顶扣。
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周日晚上回宿舍。”
“哦,好,”
楚喻开始在脑子里计算时间。
周六,周日,也就两天,难受是难受了点,但应该能撑到周日晚上。
到时候去找陆时,喝一点点血,应该是可以的吧?
他很敏锐地感觉出来,陆时不害怕他,也不抵触他吸他的血。
一想到陆时的血,楚喻克制不住地又咽了咽唾液。
好馋。
见楚喻一个人不知道悄悄琢磨什么,陆时弯腰,衣领下垂,脖颈的线条延伸到敞开的衬衣领口。
他凑近楚喻,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饿了就来找我。”
对方清冷的气息忽然靠过来,楚喻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太……好近!
陆时带着祝知非从教室后门出去,楚喻还坐在座位上没动。
他隐隐听见祝知非问陆时,刚刚说的什么,靠这么近。
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楚喻心里嘀咕,就是就是,说话就说话,干嘛靠这么近?
拎着一书包的漫画书走出校门,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停在校门外的街边。陈叔下车,接过楚喻的书包,又帮楚喻打开车门。
刚在后座坐好,汽车还没发动,手机就响起来,显示的是“姐姐”。
楚喻按下接听。
“到家了吗?”
楚喻点头,想起他姐看不见,又答了句,“还没,刚上车,陈叔说家里兰姨熬了鸡汤,就等我回去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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