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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自己带着礼物,去魏闻行他们定好的望江楼包厢。
江持风平日里喜欢热闹,这晚却觉得包厢里热闹过了头,他坐在魏闻行旁边,看着魏闻行一杯一杯的跟人喝酒,和人说笑,有一种想要独占魏闻行的心情在慢慢发酵。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散了场各自回家,已经是凌晨了。
魏闻行喝吐过了一回,在车上又睡了一会儿,到家的时候酒醒了大半,能自己走路,但困顿得很,嗓子也滚烫的疼,不想说话。
江持风挽着他的手臂往楼道里走的时候似有所觉的回了下头,公寓楼旁边的儿童游乐设施区的小秋千上似乎坐着个人,光太暗,他今天出门没戴眼镜,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直觉那人似乎在看他们。
因为他停下了步子回头,魏闻行也偏头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把沙:“走吧。”
上了楼进了门,魏闻行想径直回房间睡觉,被江持风强行按在了沙发上:“喝点解酒的东西再睡,不然你明天会头疼。”
魏闻行看着他朝冰箱走过去,又没穿鞋。
青年削瘦的脚踝白净得很,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知道凉不凉,不过好在是夏天了,家里他也打扫得干净,所以他倒也没说过江持风这个不爱穿鞋的小毛病。
他租的这个小公寓是一室一厅一卫,厨房是在客厅里隔出来的一小片区域,冰箱放在墙角的位置,江持风拉开冰箱门想给他拿瓶酸奶,没注意到从冰箱门上跌落的碗。
魏闻行看到了,剩余那点醉意倏然间被惊散了,他慌忙的喊了句“小心”,却还是没能改变碗跌落的命运,“砰”的一声,保鲜碗碎了一地的玻璃碎渣,溅开醪糟米酒,只剩下塑料的盖子在地上滚了滚,然后落到了远处去。
江持风被砸到脚的瞬间都要痛懵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了一片碎玻璃,脚背红肿了起来,脚底也被碎玻璃划破了,尖锐的玻璃刺进肉里的痛感从脚底传开,血迹也顺着米酒的水痕从脚边晕染开,他简直进退不能。
他正发愣,就被魏闻行俯身抱了起来。看到一地的狼藉和米酒里混杂的那点血迹,魏闻行嗓子发紧,连忙把他抱到卫生间。
魏闻行问他:“能站吗?”
江持风点了点头,疼是疼,但也不至于不能走路不能站。
魏闻行还是不敢让他站,江持风踩到了碎玻璃,万一玻璃刺进了肉里,一踩地上伤得更深了怎么办。
他扶着江持风,让他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踩到了碎玻璃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上,受伤的脚后跟露在外面,然后拿着花洒喷头给他冲洗脚上的醪糟米酒和血迹。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小少爷这会儿像是傻了,哑了,只拿两只手臂攀着他的脖子,乖乖的,一声也不吭。
魏闻行心疼得不行,哑着嗓子问:“疼吗?”
江持风反应过来了,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凑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有点。”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跟树袋熊似的挂在魏闻行身上,闻到男人身上混杂的汗水味和酒味,心跳砰砰砰的,像打鼓似的。
魏闻行低头替他冲洗脚,洗得仔细,目光也混杂在温热的水流,仔仔细细的盯着小少爷的脚看。
小少爷的呼吸全落在了他脖颈上,有些痒。
魏闻行鬼迷心窍的想,这要是在古代,小少爷若是个姑娘,他这样看了小少爷的脚,是要娶小少爷回家的。
Chapter8.
房间里开着空调,江持风坐在魏闻行的床上,脚搭在魏闻行的腿上,看着他低头用酒精擦拭脚跟的伤口,然后贴上创可贴。
再然后是脚背。
魏闻行的手掌很热,倒上红花油在脚背上揉开,热得发烫。
江持风下意识的缩了下腿,却被握住了脚踝,魏闻行抬眼看他,眼神深邃得像是一座漆黑的牢笼,暗无天日的那种死牢,一进去了,就再也别想脱身。
可他的语气却是轻的,还带着点小心:“疼?”
江持风很少听他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说话。
大概是还有些醉意,一向语气淡淡无波无澜的魏闻行,也难得温柔起来。
江持风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不疼。”
魏闻行是不信他的,江持风一向嘴硬,什么都憋着,今晚也是,明明不高兴极了,却还是强装着言笑晏晏跟他的朋友门喝酒说笑……也不知道小少爷今天是为什么不高兴。
总不会是因为未卜先知的知道了梁月白在楼下等着,再说,他也没理会梁月白啊……
他稍微放轻了些力道,仔细把药油揉开。
察觉到魏闻行放轻了力道,江持风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他觉得魏闻行揉的不是他的脚背,而是他的心,叫他的一颗心起起落落,又热又烫。
他垂下眸子,好像不看魏闻行,就能叫自己的一颗心冷静下来:“我刚才摔了什么……”
“装着米酒的保鲜碗。”魏闻行说,“今天早上煮了小汤圆,随手放在了冰箱上面,没注意放到了冰箱门边上。”
“下次要注意。”江持风说,“还好这次是我去开的冰箱门,要不然……”
“没有下次了。”魏闻行打断他。
他一点都不觉得还好是江持风去开的门,只觉得那碗可恨可恼得很,伤到了江持风……他宁愿开冰箱门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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