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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是饮食不注意,外加贪凉导致的发炎。问题不大,嗓子哑是声带的问题,年轻人不要总是大吼大叫。”
“拿着单子,下楼开药就行。两周之内忌烟酒,忌生冷辛辣。”
肖蓦在一楼排了大队买药,温行原坐在旁边等着,顺带审阅肖蓦的“出国采购清单(双人)”,添点小熊软糖之类的,作为补充意见。
“再添俩小药盒。”啃手指头的功夫,肖蓦就拎着东西回来了,许是精致男孩的日子久了,照顾人也的确是一把好手。“一次一粒的和一次三片的,我怕你分不清楚,分好装在盒子里,你一格一格地拿出来吃。”
温行原一知半解地答应道。
“啊好,逍遥盒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
在逛超市的过程中,温行原的好奇心和羞耻心,在天平上来回掂量,跟坐跷跷板似的。他一方面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乱了一半,另一方面又担心,肖蓦这人说话不分级的,回头地缝都来不及钻。
“想什么呢?”
肖蓦见他心不在焉,连往日爱吃的小熊饼干,今天也是错身而过没有看见,心知小朋友又在胡思乱想了,嘴上还要故意逗逗他。
“是不是春宵苦短,回味无穷?”
温行原抄起一袋最大号的薯片,完完全全按在了肖蓦的脸上。
“回个屁!”
“老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睛一闭,一睁,清白之身没有了!”
他喊到最后一句,生怕这人来人往的,被谁给听了去,只好虚着嗓子说话,气势当即就差了一大截。肖蓦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假装没听清楚,连问了两遍“什么身”,末了拍拍他的肩膀,假意安慰道。
“别担心,只是清白之嘴没有了。”
“我是正人君子,好歹替你把门守住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哈?”
温行原把不清白之嘴一瘪,踮起脚尖,吃力地从货架最顶上,拿了盒最贵最贵的巧克力。
“你结账。”
肖蓦这辈子就没缺过钱,大手一挥,又往购物车里多扔了两盒。
“客气什么,我记得有人说过,自己很贵的。”
“对对对,我贵得很!”温行原心知,怎么样都要被肖蓦逗弄,索性也破罐破摔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得签好了卖身契,给5L……不对,给我打一辈子的工!”
“回头我70多岁了,还上场比赛,你缺德不缺德啊。”
“那不至于,70多岁在家里,好好给我做菜就行。”
“得嘞,温扒皮。”
眼看这气氛热络起来了,温行原就又觉着心痒难耐。他拽着肖蓦的耳朵,把人拉得被迫弯下腰来,总共也没使几分力气,肖蓦那些呜呼哀哉,纯属碰瓷。俩人走到冷柜附近,温行原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好意思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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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昨天晚上。”
“你能给我讲点,那种,十四岁以下可以听的吗?”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这分级制度一卡,直接给自己搞成幼女……呃不对,幼年男性了。他愿意问,肖蓦更乐得讲,哪怕被“少儿不宜”的规矩给卡着,他这一张巧嘴,也能说出个花来。
“乖喔,叔叔给你讲故事。”
“昨天叔叔有一个朋友,喝醉了。叔叔把他送到酒店,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担心是出事了。于是就用嘴巴,碰了碰他的嘴巴。”
温行原小朋友表示,叔叔你这么大个人了,睡着了和挂了分不出来吗。就算非要试试体温鼻息,手指头是集体残废了吗????
“确认他没事之后,叔叔就放心了。”
肖蓦无视了他的问题,继续道貌岸然地往下讲。说是正要抽身离开,温行原就像八爪鱼似的,将他牢牢缠住了。许是酒喝多了,温行原的眸子里掺着赤色,攥住肖蓦的衣领,比平日更要蛮横几分。
“你到底有没有动心。”
他当时是这样问的,似是赌气,又像是致命的诱导。
要如何给出答案呢?
八面玲珑如肖蓦,一时间也犯了难。
一个吻似乎太狭隘了,最情难自已的景况,非得是皮肉扒着皮肉,筋骨缠住筋骨才行。然而一诺千金,肖蓦之前是答应过的,在期待的胜利来临之前,即便是肉送到了嘴边,他也决计不能染指半分。
到最后,还是温行原破了局。
他是那样主动,又笃定。与平日如出一辙的倔脾气,但又多了些不拘泥表面的放肆。
夜与昼更替过后,肖蓦再次回忆起这些,仍旧像是迷梦一般,热烈到几乎不真实的地步。他把温行原横抱起来,扔在购物车里面,一路推着往前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带孩子出来玩儿。
“叔叔的这位朋友。脸很红,唇瓣和眼睛,到最后都是亮晶晶的。”
“是一个既温暖、又柔软,非常包容,几乎令人忘乎所以的。”
“……人。”
这特么形容的哪是人。
温行原听到最后,完全可以用“呆若木鸡”四个字形容。至于他的震惊,一半来源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另一半,则纯粹是被肖蓦的表达能力征服了。导致他吞吞吐吐,就给出了一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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